“我也是。”
奥菲昂和沈严肃的点了点头:他们两个同样是诺斯特拉莫人。
“所以,怎么了?塔洛斯小子?”
紧挨着药剂师而坐的智库馆长扎洛斯特关切的问道。
“我只是……我只是有些不太理解。”
塔洛斯紧张的调整着呼吸,生怕自己的下句话得罪了在座的这些家伙:尤其是坐在王座上的那个烟鬼。
原体在上,那可是赛维塔。
整个第八军团中只有他一个人能够和破晓者的巴亚尔打成可疑的平手:双方在狂热到准备拔出真刀真枪,打算赌上各自的性命来拼出个胜负结果的时候,被他们各自的基因原体一巴掌扇飞在地,然后就不由分说的拖回了各自的战舰。
“不太理解什么?”
“作为夜蝠议会,我们是原体亲自挑选出来的辅佐者,我们不是应该……”
塔洛斯深呼吸了一下。
“更尊重他一些?”
“……”
这个问句让房间中陷入了难得的安静。
他们安静了好几分钟:六双神态各异的眼神带着各自不同的意味,紧紧的盯住了冷汗直流的塔洛斯。
最终,还是赛维塔点了点头,将可怜的药剂是从这种酷刑中捞了出来。
“首先,塔洛斯。”
“我在!”
“你的话中有一点错误。”
“我们才是原体亲自挑选出来的:你只是我们临时拉来凑数的。”
“……”
“其次……”
群鸦王子吸干了最后一口烟,便将仅剩烟头扔进嘴里,慢慢咀嚼。
“我很能理解你对于我们的基因之父还会抱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妄想的行为。”
“这是在座的各位都曾犯过的错误。”
“而作为对于你的补偿。”
赛维塔向右手边看去,看向沈的位置。
“在原体康拉德回来以后:你会接替沈成为他的侍从武官。”
“……啊?”
塔洛斯惊讶的抬起了头。
这种事情是赛维塔能决定吗?
不对……重点不是这个……
“这……这是补偿?”
“也可以理解为惩罚。”
巴巴托斯欣快地笑着。
“但放心,刑期不会很长的:只会延续到你主动放弃的那一刻。”
“又或者……”
赛维塔身体前倾,他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自己的动力长戟,脸上的笑容有一种宠溺和威胁间的微妙。
“当你发现他在他所有的信用卡申请人上都填了你的名字:而且没有告诉你的时候。”
群鸦王子刚说完,沈就抬起头来。
“又或者是当他无聊到把你的第三十六个方案否掉,并采用了最开始的方案的时候。”
下一个是瓦贾汉。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性:你会被安排去给他养的卡塔昌恶魔宠物和巨型蚊子洗澡。”
“又或者是在晚上十一点让你准备好他在明天早上八点就要用到的三万字的演讲稿。”
“还安排你做翻译。”
扎洛斯特笑的和蔼。
“而当你好不容易写完的时候。”
巴巴托斯的眼中闪过寒光。
“却发现他在一群完全听不懂哥特语的土著观众的面前,扔掉稿子,空手走上讲台。”
“而你要给他做同声翻译:然后他会在讲话中说出各种你听都没听说过的方言俚语。”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严重的。”
最后一个站起来是奥菲昂。
“毕竟大家伙儿都经历过这些:也就是忍忍就能过去的事情。”
“但有些事情是忍不了的。”
“比如说?”
塔洛斯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已经带有了一些恐惧的颤抖了。
“比如说他那些异想天开的任务:尤其当你需要跟他到处跑,拜访各个军团的时候。”
“他总会想一出是一出。”
“让你给多恩讲笑话。”
“让你给伏尔甘美白。”
“让你跟基里曼的老妈跳舞。”
“让你和佩图拉博的姐姐喝茶。”
“带着康拉德跟你玩儿捉迷藏。”
“跟黎曼鲁斯吃饭的时候用你挡酒。”
“在信里给庄森的军事计划挑刺,然后让你把送信送过去。”
“偷拍摩根大人宴请你们的照片,然后把你的那张贴在破晓者的广场上。”
你一言,我一语,一个无法无天的狂徒傲然立于夜蝠议会的圆桌中央。
“所以我们很珍重你的到来,塔洛斯。”
话到最后,空气中唯有群鸦王子向着药剂师露出的灿烂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