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许多张脸,圣吉列斯、福格瑞姆还有荷鲁斯,他们通通围绕着他身旁,或是担忧,或者探究,直到赛维塔终于能够勉强发出声音:他使出最后的力气,一把推开了前来治疗的医护人员,然后抓住了不知道是谁的手,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挣扎着挤出他看到的一切。
那个人,那双眼睛,那场战斗。
他能感受到,伴随着他讲述,周围的嘈杂正逐渐落幕,所有人都保持着安静。
被紧紧抓住手臂的牧狼神面色黝黑,眉头挤在了一起,怒火于心中酝酿。
而拉纳则在另一侧,一边紧盯着医护人员给群鸦王子疗伤,一边用戒备的目光看向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摩根的禁卫总管还记得赛维塔当时都跟他说过什么,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游弋,寻找着名为阿尔法瑞斯的原体。
他找到了。
他看到了那面色苍白的九头蛇,此时正让自己的头颅低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有一件事情可以确定。
阿尔法瑞斯,现在,很是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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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荷鲁斯的意思是,是有第三方想要破坏他与泰拉之间的关系?”
在掌印者苍老的强调中,能够听到一丝太过明显的疲惫。
“不是荷鲁斯。”
站在他身后的禁军守卫低下了头。
“是哈德良士官,我们派去复仇之魂号上负责监督荷鲁斯和其他原体的卫士,他刚刚传回了准确信息:第八军团的赛维塔在一台被确定过刚刚完成开火的宏炮旁边,与一名神秘人士交手,并迅速被打成重伤,通过第二军团的基因原体给予的灵能仪器,勉强逃回到了上层甲板。”
“赛维塔?”
掌印者知道这个名字。
“你确定他是被打伤的?”
这句话的暗中含义再明显不过。
炮弹刚刚发射出去的,赛维塔就被打成了重伤,难免有些太巧了:考虑到炮弹发射时他不在任何人的视野内,这有可能会是个看起来足以以假乱真的苦肉计。
禁军自然能听懂这个意思。
于是他抬起头,用有些怜悯的目光看向了掌印者。
“大人。”
“复仇之魂号上是有监控的。”
“虽然只在部分地区部署,没有拍摄到真正行凶者的模样,但他们的确拍摄到了赛维塔的行踪,通过拍摄地点以及炮弹发射的时间来计算,赛维塔没有作案时机:他是在炮击发生后才赶过去的。”
“……”
马卡多捏了下眉心。
看来他最近的确忙坏了,接二连三的黑天鹅事件让他的思维都变得迟钝:居然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另外。”
禁军顿了顿。
“荷鲁斯愿意为他担保。”
“荷鲁斯?”
马卡多笑了一下。
“他自己都没有洗清嫌疑。”
“战帅的原话是:虽然他现在的身份是可能的嫌疑人之一,但赛维塔本身与这件事情毫无关心:他是在尽一位帝国战士追查敌人的职责。”
“他倒是豁达。”
掌印者眯起了眼睛。
“也就是说,荷鲁斯依旧在坚持自己是无罪的么?”
“没有直接证据的表示,牧狼神亲口下达了炮击泰拉的命令。”
“而且哈德良也跟我保证:自从荷鲁斯离开山阵号后,他便一直跟在其左右,从未发现他有任何问题。”
“意料之内。”
马卡多咳嗽了一下。
“除非他已经疯了,否则荷鲁斯现在没有任何进攻泰拉的理由:山阵号就在复仇之魂的旁边,多恩可不会因为与他的情谊就原谅叛逆之举。”
然后,掌印者转过头来,看向了低头保持着沉默的银甲禁军。
“那么,内廷那边情况如何?”
“总体还算可控。”
禁军迟疑了一下。
“部分人坚持要求惩戒荷鲁斯,但帝皇在临行前给予了我们绝对的权力,并要求皇宫内的队伍必须听从您的命令,所以他们暂时也只能表达自己的不满:可请恕我直言,掌印者阁下,这件事情不能……”
“我知道。”
马卡多点了点头。
他当然知道。
帝皇派出的这五十名禁军的表现已经远远超出了马卡多的期待。
凭借着更理性的态度,和人类之主临行前给予的绝对权力,他们居然真的帮住马卡多成功弹压了泰拉被炮击后,几乎陷入癫狂的皇宫守卫们。
说真的,即便这是帝皇拍着胸脯保证的摩根严选,有些太过夸张了:掌印者甚至不得不怀疑蜘蛛女皇在此过程中,是不是动用了类似于亚空间的某种力量。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