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指尖转着匕首,刃口的寒光在火把下晃出细碎的星子。他抬眼扫过石门方向,嘴角勾起抹冰碴似的笑:“就凭他们?我倒担心他们看见这阵仗会腿软逃跑。既然主动送上门,正好省得我一个个去寻——黄泉路上人多,也好做个伴。”
“轰隆!”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石门被猛地撞开,那声音犹如雷霆万钧,震得整个洞穴都似乎摇晃了起来。洞顶的石屑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仿佛下了一场石雨。而那断裂的门闩则像被惊扰的麻雀一样,带着木屑四处飞溅。
紧接着,七八条黑影如旋风般裹挟着山风蜂拥而入。他们手中的砍刀在火把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在石壁上投下了晃动的刀影,仿佛一群狰狞的恶鬼从地狱中爬了出来。
为首的那个刀疤脸尤其引人注目,他的额角有一道月牙形的伤疤,此刻正因暴怒而扭曲着。当他看到崔猛正跪在地上时,立刻怒吼一声,手中的砍刀如闪电般劈出,那刀锋劈开空气的锐响,犹如恶鬼的咆哮,令人毛骨悚然,“敢伤我家老大,找死!”
然而,面对这致命的一击,卓然的目光却如同平静的湖面一般,没有丝毫波澜。他的目光只是轻轻地掠过那道劈来的刀锋,就像掠过一片飘落的枯叶一样,然后最终定格在崔猛那张因狂喜而扭曲的脸上。
那匪徒还在嘶吼着,声音尖利得仿佛能刺破人的耳膜,“杀了他!砍下他的头赏十两银子,活捉四王子的赏百两!”
然而,就在他的话音未落之际,卓然突然动了。
他左脚如生根的铁桩钉在原地,靴底与石砖摩擦发出沉闷的“咯吱”声,石屑被碾成粉末。右脚却像蓄势已久的毒蛇,膝盖微沉的刹那猛地弹出,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狠狠踹在崔猛小腹上。“噗——”闷响如破鼓被捶,崔猛像被扎漏的皮囊般猛地弓起身子,脊椎弯成诡异的弧度,活像只被沸水烫过的虾米。他双眼陡然瞪圆,眼球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嘴里喷出的血沫里混着两颗白森森的碎牙,溅在前方的石砖上,红得像团燃烧的火。
崔猛捂着丹田在地上抽搐,原本被内力撑得微微鼓胀的小腹,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下去,像是被无形的手掏空了脏腑。那张狂的笑声戛然而止,喉咙里只剩“嗬嗬”的漏气声——他那身靠偷学的邪功练来的浅薄内力,已被这一脚震得七零八落,丹田像摔碎的瓦罐,这辈子再难凝聚半分气劲。他望着卓然的眼神里,狂喜彻底被恐惧取代,像是突然看清眼前站着的不是人,是尊索命的阎罗。
“老大!”瘦长脸惊怒交加,刀锋急转如电,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直取卓然后心。那刀上凝结的暗红血渍尚未干涸,显然来时路上刚造过杀孽。卓然却像背后生了眼,腰身骤然拧转如钢索,衣袍在火光中甩出一道残影——正是追风飘渺步的起手式“惊鸿折”,堪堪避开刀锋的刹那,藏在肘下的匕首突然反刺而出。银亮刃尖裹着赤蛟内丹的灼热,精准挑断对方握刀的筋络,“嗤啦”一声,仿佛布料撕裂。
“啊……!”瘦长脸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捂着右手滚倒在地。他手腕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像条被碾断的蛇,鲜血从指缝汩汩涌出,在石砖上积成小小的水洼,泛着妖异的光。
砍刀“哐当”落地时,卓然已踩着瘦长脸的后背跃起。足尖在匪徒背上轻轻一点,借势腾空三尺,身形如苍鹰扑兔——这是追风飘渺步的“凌风渡”,衣袍在火光中展开如墨色云团,带着凌厉的气势冲向剩下的匪徒。
火把的光芒在匕首的刃口上猛然炸裂开来,迸射出耀眼的火花,将卓然的眼底映照得如同寒冰一般冰冷。这股寒意比石室深处的阴泉还要冷冽,仿佛能冻结一切。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迅速扫过四周,瞥见左侧有两个匪徒正紧盯着石壁后面的四王子,他们的眼中透露出一种近乎疯狂的贪婪,那是对皇室血脉的亵渎,更是触碰了卓然的逆鳞,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死罪!
然而,卓然并没有被这血腥的回忆所影响,他的动作反而愈发迅速。只见他的脚步如同鬼魅一般,追风飘渺步在瞬间被施展到极致,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挡我者死!”
随着这声怒吼,卓然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石室中炸响,其中蕴含着他丹田内力的灼热气息。这股强大的气浪如同一股狂风,席卷而过,将周围的火把吹得猎猎作响,火星四溅,甚至有一些火星溅落在石壁上,烫出了点点焦痕。
他的足尖在石砖上轻轻一点,身影如同闪电一般忽左忽右,让人难以捉摸。那匕首划出的金色光芒,如同燎原之火一般,瞬间划破黑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掠过最前面两个匪徒的咽喉。
刹那间,鲜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