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在刚才没有看到自己身影的时候,南越王会有多着急,甚至听她的口气,那老鬼应该还跟她交谈过,显然是故意刺激。
事实上南越王确实是心急如焚,对方布下这么一个大局将自己困住,目标肯定就是秦阳。
现在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秦阳还能活着吗?
刚才的南越王,一身气息爆发,不断轰击着四周的空间,试图打出一条路来,但最后她终于绝望了。
此刻南越王看起来有些失去了理智,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迷踪典的影响已然被破去,她依旧在那里破口大骂。
同时南越王的眼眸之中,有着一抹浓郁的担忧,她甚至有些不敢想下去了。
如果秦阳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或者说云开雾散之后,自己看到的是秦阳的一具冰冷尸体,又该如何面对呢?
无论南越王对秦阳多有信心,这个时候也是忧心如焚,对方精心布置了这个计划,针对秦阳的必然会是雷霆手段吧?
“阿芷……”
就在南越王一颗心怦怦直跳,眼中担忧越来越浓郁的时候,她的耳中忽然听到了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
自三千年前坐上南越国王座之后,“阿芷”这个称呼已经有三千年没有出现在南越王的耳中了,直到某人的出现。
一直以来,南越王对秦阳称呼自己“阿芷”都是极其幽怨。
只可惜她骂也骂了,打也打了,秦阳始终死性不改,她也只能无奈接受了。
但每一次秦阳叫这个称呼的时候,南越王都会有些不太舒服,恨不得在那张讨厌的脸上狠狠踹上一脚。
可从来没有这么一刻,南越王在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会如此的心甘如饴,这两个字仿佛唤醒了她刚才极度绝望的心灵。
有那么一刻,南越王竟然有些不敢回头。
她害怕是自己幻听了,这是自己想像出来的幻觉,一回头就会看到一具冰冷的尸体。
事实上一尊虚境中期的强者,又怎么可能出现幻听呢?
或许连南越王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是,在不知不觉之间,自己对秦阳的关心,已经超出了合作伙伴的范畴,更超出了普通意义上的朋友之情。
所谓关心则乱,指的就是南越王此刻的心情了。
因为心中的忐忑,她一时之间有些不敢回头。
“阿芷,你没事吧?”
南越王的不回头,反倒是让秦阳有些担心起来了,所以他忍不住又叫了一声,口气之中充斥着一抹关切。
唰!
第二次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后,南越王终于转过了头来,当她看到不远处瘫坐在地上的那道身影时,身形忍不住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他……他没死!”
这就是南越王下意识升腾起来的狂喜念头,但由于心中的矜持,她终究还是没有表现得太过明显。
“嗯?”
而再下一刻,南越王忽然心有所感,她的视线第一时间就投射到了某处,当即看到了那具瘦小的苍老身影。
“这就是那个可恶的老鬼吗?他……竟然死了?!”
南越王第一时间就猜到了玄祖的身份,可是在感应到此人身上半点不剩的生机时,她心中又不由掀起了惊涛骇浪。
虽说玄祖的身上已经没有半点生机,但属于虚境初期的气息却依旧没有消散一空,让得南越王第一时间就感应到了。
这让她下意识又回过头来看了看秦阳,那就是刚刚才突破到的玄境后期。
一个玄境后期的下位者,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击杀了一尊虚境初期的高手,这不是奇迹,简直就是逆天啊。
至于那边身受重伤的大白,则是自动被南越王忽略了,她看向秦阳的目光不断闪烁,仿佛要看进此人的心底深处。
就算当初在南越王墓之中,殷芷亲眼见识过秦阳的实力,但那个时候却只是斗境和玄境之间的差距啊。
而且当时的秦阳是斗境大圆满,而南越王却是沉睡三千年重新复苏,根本没有恢复到巅峰状态。
斗境和玄境之间的差距,远远不能跟玄境和虚境之间的差距相提并论,这也是刚才南越王极度担心的原因所在。
可是现在,当秦阳以玄境后期的修为,逆伐击杀了一尊虚境初期强者之后,她感觉自己受到的冲击力更大了。
“他……他是你杀的?”
心中这些念头转过之后,南越王都没有心思去看秦阳的伤势,而是冲口问了出来。
她觉得自己必须得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要不然自己这个虚境中期的高手,以后在这家伙面前都不会再有丝毫优越感了。
“不然呢?”
秦阳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只是配合着他那苍白得如同一张纸的脸色,这抹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他可是虚境初期的古武者啊!”
南越王喃喃出声,似乎是还想要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