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侍从长那是什么人?
现在对不起张安平在前,他还会对张安平像以前那样的信任吗?
保密局局长,那可是最嫡系的心腹,一旦这样的人有异心,后果不堪设想——以侍从长的性子,他是绝对不会去赌的。
这就意味着张安平,即便是脱困了,也不能取代毛仁凤。
当然,毛仁凤也清楚这也只是暂时——张安平太年轻了,他有大把的时间让侍从长重新见识到他不变的忠诚。
见毛仁凤又是斗志激昂的样子,郑耀先终于放心,心说做卧底做到自己这种程度,太难了、太难了!
竟然还得操心对手是不是放弃抵抗了,还得鼓励对手!
太难了!
心中感慨的同时,郑耀先眼珠子一转,用阴险的口吻说道:
“局座,咱们能不能给张安平泼点脏水?”
毛仁凤一愣:“脏水?怎么个泼法?”
“这家伙,一厘钱都不带贪的,这做派哪像咱们党国的官员?要不咱们放出风声,就说张安平有可能是共党的卧底?”
听完郑耀先的话,毛仁凤忍不住苦笑起来:
“老七,你是昏头了啊!”
毛仁凤无奈的说:
“你郑耀先可能是共党的卧底,我毛仁凤可能是共党的卧底,可你要是说张安平他是共党的卧底,我敢说第二天,就有人敢指着你的鼻子说你才是卧底!”
特务这一行,通共这一顶帽子,扣上后能轻易的坑死许多人——这也是王天风当众指责毛仁凤、并恶意满满的说你毛局座怎么跟共党卧底似的以后,毛仁凤就必须要收拾王天风的原因。
要不是王天风诈死并做到了“人们认知中的死亡”,毛仁凤不管怎么样都得继续咬着王天风。
郑耀先似是对毛仁凤的话不信,犟道:
“他张安平怎么就不能是共党的卧底?”
“一毛钱不贪,那个郑翊跟了他那么久,也不见他下手,财色都不感兴趣,怎么就不能是共党卧底?再说了,捕风捉影的事罢了,又不需要证据,凭什么不能这么说?”
“就因为他是张安平!”毛仁凤无奈说:
“虽然是对手,但这种捕风捉影之事,纵然是我听了也只会呵呵一笑,其他人更是只会怀疑放出这风的人别有用心,老七,这件事上你千万不要自作主张,很容易引火烧身!”
郑耀先一脸的不忿,但最后还是无可奈何的应是。
……
郑耀先能想到在毛仁凤面前歪嘴说张安平可能是共党的卧底,那其他人也能想到!
孔公子就想到了,且也付诸行动了。
“处长,姓张的绝对是共党的卧底,我长这么大,不贪财也不好色的党国官员,我一个没见过!他张安平不贪财也不好色,跟个圣人似的,所谓大奸似忠,这种人一定不是好人——他绝对是共党卧底!”
孔公子特意跑到处长跟前说出了自己的重大发现——和毛仁凤一样,跟张安平属于是不死不休的孔家,同样时时关心着张安平,当得到处长的资产清查查了个寂寞以后,孔公子就想到了泼脏水的这一招。
特务这一行,扣一顶通共的帽子,不信你张安平还能翻身!
看着一脸激动、像是发现了惊天大秘密的孔公子,处长心中的杀机却差点摁不住了——什么叫不贪财也不好色的党国官员你一个都没见过?
咳咳,话说他之前想当然的要牺牲掉张安平,就是冲着这一点去的,姓孔的现在当着他的面说这个,不就是打他的脸吗?
处长维持着对孔公子一贯的和色:
“此事,你没向姨夫说过?”
孔公子摇头,一脸的不解——这事我跟我爹说什么?
处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和声说:“这个发现,你最好是跟姨夫沟通沟通,你啊,要相信姨夫的智慧——好了,我还有公务要忙,我让让送送你?”
孔公子就这么一脸懵的被送了出来。
而在孔公子离开后,处长的神色就变得无比的冷冽——世人皆知他对贪腐深恶痛绝,但除了侍从长,却没有人知道处长一直在想办法拿这些亲戚开刀。
但处长是个政治人物,自然不会傻不拉几的将本心展露出来,因此在明面上,他跟这些“亲戚”的关系都不错。
这也是孔公子为什么大刺刺的就来找他“举报”的原因。
“张安平通共?”
处长目光冷冽,对孔公子的草包程度有了更进一步的认知,你怎么不说本处长通共?
党国上下,谁都可能通共,可惟独他张安平,是最不会通共的一个!
否则,这一点毋庸置疑!
只有像孔公子这样的白痴,才会说出这话吧!
啪!
和处长想的一样,孔公子兴冲冲的跑去见自家老爹,将自己的“惊世”发现告知了他老爹后,就迎来了孔老爷毫不犹豫、毫不留情的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