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初散的佰州,城墙上的血迹已被雨水冲刷干净,唯有斑驳的箭孔仍在诉说着不久前的激战。皇浦云一身玄甲尚未卸去,士兵们眉宇间带着征战后的疲惫,却难掩锐利锋芒。他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亲兵,正欲踏入驿馆,却见费州牧匆匆赶来。
"将军留步!"费州牧鬓角微霜,此刻却顾不上整理褶皱的官袍,拱手行礼道,"此番多亏将军力挽狂澜,佰州百姓才得以免遭战火。只是如今各郡兵力空虚,匪患虽平,边防却需重整,恳请将军再留半月,助我规划布防。"
皇浦云目光扫过墙上的佰州舆图,指尖在几处关隘轻轻一点:"西境临洮郡与蛮族接壤,需增派三百重甲步兵;佰水网密布,当调水师巡弋;至于中部各城,可整编乡勇,既解兵源之困,又能安抚民心。"他沉吟片刻,终是点了点头,"我便留十日,与你敲定布防细则。"
议事厅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在两人身上。远处传来孩童嬉笑的声音,那是久违的太平之音。
佰州虽狭,皇浦云仍用了三日时间星夜兼程。他策马走遍五郡,不仅摸清了城防虚实、兵员多寡,更记下了各郡豪强的坞堡位置。每到一处都要登上城楼远眺,亲手丈量护城河宽度,召来老兵询问往年匪患路径。当他带着一身尘土回到州府时,案头已摊开了佰州全图。朱砂笔在图上勾出三道防线:将州府直属的三百甲士拆分成五队,令两队驻守南北咽喉的二郡,另三队则化整为零,伪装成商贩游走于其余三郡。又传令各郡都尉,需在每月朔望日将辖区内适龄男丁名册抄送州府,逾期不到者以通敌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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