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将那份草拟的削权诏书,揉成了一团废纸。
白虎城的帅帐内,烛火在青铜灯台上跳跃,将皇浦云的身影投映在斑驳的城防图上。他手指重重叩击着标注金矿位置的朱砂点,声音低沉如雷:"告诉庆州牧,三日内调遣三千民夫、五百工匠,务必让白虎城与巨猿城的城墙再厚三尺。"亲兵领命转身时,帐外的风正卷着沙尘掠过角楼,将旌旗刮得猎猎作响。
三日后的清晨,庆州方向的官道上烟尘滚滚。民夫们扛着凿子与麻绳,工匠挑着工具箱,在州兵的护送下涌向两座山城。白虎城的北门处,数百人正沿着陡峭的山道搬运青石,号子声在峡谷间回荡。巨猿城的铁匠铺彻夜通明,火星飞溅中,新铸的铁蒺藜正被捆扎成束,城墙垛口后的箭窗也被拓宽了寸许。
"将军说了,金矿要是再被袭扰,咱们都得提着脑袋去见主帅。"监工的队正挥舞着皮鞭,抽响在半空中。城墙根下,老石匠眯眼打量着新砌的城砖,突然将凿子狠狠砸向一块空心砖:"这等劣货也敢送来?让烧窑的把头亲自来领罚!"
夕阳西下时,两座城池已被蒸腾的热气笼罩。白虎城的吊桥被换成了实心铁木,巨猿城的粮仓外新挖了丈深的壕沟。当最后一车石灰被倾倒在城墙缝隙里,巡逻的哨兵突然吹响号角——远处的山口处,几骑快马正朝着城池疾驰而来,卷起的尘土在暮色中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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