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是他第三次进来。第一次是不知晓,撞见这庞然大物时险些惊掉魂魄;第二次是带着越族老祖进来,却见蛟龙只是懒洋洋地摆了摆尾,搅起的漩涡便将他震得后退三步。
潭水忽然泛起细浪,皇浦云吓得腿肚子一软。却见蛟龙缓缓睁开眼,金色瞳仁比洞外的日头还要灼人。它并未起身,只是将头颅转向岸边,鼻息间的银雾喷在他脸上,带着些微腥甜的草木气。皇浦云颤抖着摸出麦饼,刚想扔进潭里,手腕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托住。
蛟龙忽然低低地呜咽一声,像是叹息。青黑色的尾巴轻轻拍打水面,溅起的水珠在他脚边聚成小小的溪流,竟朝着洞外的方向蜿蜒而去。皇浦云顺着水流望去,这才发现洞口的藤蔓不知何时已枯萎大半,露出了后面通往外界的小径。
皇浦云端坐于青玉案后,指尖轻叩石面。黄江一身墨色劲装立于阶下,声音沉稳如钟:"启禀宗主,七座主峰洞府已具雏形。东侧赤霞峰引地火淬炼石壁,西侧落霞洞布下聚灵阵三百六十处,如今开山凿石之声虽未绝,然七峰脉络已通,只需三月便可竣工。"
皇浦云微微颔首,目光扫过殿外云海:"根基之事,不容懈怠。"
"弟子省得。"黄江躬身应道,"更可喜的是青莽山脉灵气之浓郁远超预期。弟子昨日巡查练气场,见入门弟子吐纳之间天地灵气奔涌,引气入体者三日便可破第一层,第一层弟子打坐时周身灵光凝如实质,更有甚者已触摸到第三层门槛。"
"哦?"皇浦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旋即化为欣慰,"青莽山脉果然钟灵毓秀,待七峰洞府全部落成,我等便可在此开坛讲法,广纳贤才。"他起身走到瀑布口,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峦,声音带着几分慨然,"想我等初来乍到,不过是借山修行的散修,如今能有这般气象,多亏了这方宝地啊。"
黄江亦抬头望去,只见青莽山脉连绵起伏,灵气如潮翻涌,弟子们的呼喝声与鸟兽的啼鸣交织在一起,充满了生机与希望。皇浦云对黄江很是满意,只不过他爷爷黄河 黄海他们都已经过世了。要不然自己把他们带到这个地方,也能让他们多活很多年。
这次既然来了,皇浦云还是打算闭关一段时间,但是所有的洞府都还没有竣工。
皇浦云只有自己寻了一处背阴的山洞,洞口被藤蔓遮掩,内里干燥平整。他盘膝坐下,指尖掐诀,布下一层简易的聚灵禁制。
山风穿林而过,带着草木清气灌入洞内。他双目微闭,心神沉入丹田,内视那团已臻第七层境界的真元。上次在瀑布前面突破时急于求成,此刻内息尚有几分滞涩。他依着《天山经》心法,引导真元缓缓流转周天,一遍遍冲刷着经脉中残存的壁垒。
不知过了多久,洞外日升月落,光影流转。他周身渐渐泛起一层淡淡的白芒,呼吸悠长,每一次吐纳都引动着周围稀薄的灵气汇入体内。丹田内的真元愈发凝练,如同一泓清澈的潭水,波澜不惊。
忽有几只彩蝶被灵气吸引,停在洞口的藤蔓上,轻轻扇动翅膀。皇浦云睫毛微颤,却未睁眼。他已能清晰感知到体内每一处细微的变化,第七层的境界如同生了根般,与自身完美融合。
当最后一缕真元归入丹田,他缓缓收功,双目睁开时,眸中精光一闪而逝。洞外天光正好,透过藤蔓缝隙洒下斑驳光点。他长舒一口气,气息平稳悠长。
晨曦微露,苍松翠柏环绕的山洞口,凝结着露珠的藤蔓轻轻摇曳。皇浦云抬手推开洞口的藤蔓,吱呀一声轻响划破山林寂静。他长发及腰,衣衫上沾着些尘土,双目却亮得惊人,仿佛寒星入眸。半个月的闭关苦修,不仅未有半分疲惫,反而身形挺拔如松,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灵气波动。他深吸一口清晨微凉的空气,舒展筋骨时,骨骼发出轻微的噼啪声,随即发出一声清越的长啸,惊起林间宿鸟。
不远处的青石坪上,黄江早已等候。他一身玄衣,背负长剑,见皇浦云出来,眼中顿时闪过喜色。待看清那双眼眸中似有流光转动,更是心头一震:宗主果然突破了!光是这份气度,便比半月前精进了数倍。他快步迎上前,脸上难掩喜色:"恭喜宗主出关,修为又有精进!"皇浦云微微一笑,抬手拂去衣上尘土,声音清朗如玉石相击:"侥幸有所得罢了。"
黄江引着皇浦云来到后山的荒山古观前的空坪。暮春午后,日头正暖,四周静得只有虫鸣。黄江指着身前那片空地,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宗主,我每次运气,要么纹丝不动,要么就引得沙石漫天,总也学不会你说的'和风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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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浦云缓步走到空坪中央,敛衽而立。他并未立刻运气,只是垂眸静立,双手自然垂在身侧,指尖似有若无地随着呼吸轻点。黄江屏息凝神,只见他袖中忽然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