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肆握住龙雀大环,后退一步。
“宗海和杀并不着急动手,想看看他所谓的大有可为,是怎么样的。
人屠徐连海啊,他应该已经投胎了吧,他那师父、师祖倒的确都是化外人,自己曾经的主顾,但香火情也就到徐连海为止了。
何肆倒持龙雀大环,朝着自己右脚来了一刀,削去了一根趾。
“宗海和杀眉头微皱,“失心疯?”
何肆咧嘴一笑,笑容狰狞道:“李且来告诉过我,少了根脚趾,下盘有缺,面对高人之时,会是破绽,其实我早就想过了,既然长不出来,就再砍掉一根吧。”
“宗海和杀露出些许惊异,“何肆,你还真想和我过过手啊?”
何肆低声道:“宗海师傅和我过,盖闻世间至重者生命,下最惨者杀伤,是故逢擒则奔,虮虱犹知避死,将雨而徙,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人?”
“想得挺美,又要活,又要顺心如意,你以为你是谁?”
何肆道:“宗海师傅,恃我强而凌彼弱,理恐非宜;食他肉而补己身,心将安忍?”
“宗海和杀面露不屑,“满口都是别人和你的话?你自己一点主见都没有吗?”
“有啊,”何肆咧嘴一笑,“我的出生不好不坏,是个贱业刽子手人家,街谈巷议听过不少,怨词詈语更是耳濡目染,但我很少对人恶语相加,不是我心善,而是一直攒着功力呢,我现在好想骂你,但我一直都觉得,拐弯抹角骂人一点儿都不爽利,要是对方没听出来,自己倒要憋出病来,老爷不见得就是聪明人,所以啊,我觉得,骂人还是得骂娘。”
“宗海和杀摇摇头,似乎对其很是失望,“何肆啊何肆,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何肆轻笑道:“我操你妈的!”
然后何肆感觉自己被人捏住了头颅,被人一脚踹在腹部,像只蝴蝶一样翩翩飞舞出去。
视线模糊,颈骨好像被扯断了,还好是错觉,锁骨菩萨赐下的机缘,不是那么好物易碎的。
何肆从山顶落下,就要直直落入伢子湖中,如此高度,即便是湖面,也该如坚地一般。
真砸上去,就成为一摊剔骨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