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朱全生点零头，转身就走。

    姜素挽留道：“爷爷，且慢。”

    朱全生停步，姜素走上前去，一指轻点，“孙媳这点儿境界，就都给爷爷了，一路顺遂。”

    朱全生似有所感，轻声道：“月娥，这些年，辛苦你了。”

    姜素摇摇头，“一家人不两家话，今日之后，我就该走了。”

    朱全生还记得这个卖鱼女当初嫁入朱家，自己没有反对，反倒乐见其成，一心在佛狸祠参禅，叹息一声，“鱼篮观音，大梦一场，希望三子能开悟吧。”

    是日，朱三老爷夫人姜素，即重病，须臾死，体烂坏，三日后瘗埋。

    朱全生，不再是佛镀金装，化身丈六，而是修成金刚那罗延身的无漏大阿罗汉，化作一道金虹划过宁升府，北上入京。

    ……

    三之后，何肆背靠须弥山化作灰烬。

    须弥山倾劫福竭，何肆形容枯槁，像是老僧坐禅。

    念头纷乱，化作劫灰。

    何肆熬干心血，青丝成雪。

    刘景抟伸手搭上何肆肩头，笑吟吟道：“如果没想出什么法子的话，不如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吧。”

    何肆摇摇头，声音沙哑，“我不信你，你不信我，谁也别装模作样。”

    刘景抟带着些怜悯道：“你之前告诉我的五件事，我再和你捋捋，第一，李且来不在京城，他去了北狄，分身乏术，而且我不怕李且来，即便他在，他也不会对这副革囊出手，因为和尚对他有一言传道之恩，他只能打死这副革囊，却奈我不得；第二，我不会去动你二姐，她有她的对手，不用我出手，但是我会动你大姐，你的雀阴魄还差一丝就能化血了是吧，我就勉为其难，成人之美吧；第三，我对折磨你没有兴趣，不仅如此，我还要将你缝缝补补，卖个好价钱；第四，你所谓的倚仗，就是大费周折困我三？不如早早言，再给你三三十，三百又如何？人力如何胜？至于第五，你老爷瞎了眼？呵呵，我只是想和你这个蝼蚁玩玩而已，真是个可怜虫，无论如何，你都没有赢面的，就看你能挣扎到什么程度了，不要叫我玩得太过无趣。”

    何肆一脸淡然，没脸没皮道：“既如此，老爷就再给我三百吧，容我再深思熟虑一番，尽量让你玩得尽兴。”

    刘景抟摇摇头，“莫是三百，便是再给你三，你都该逼死自己了，我们该回去了，继续梦游吧。”

    何肆感觉一阵心神变化，开见世界，一阵心力交瘁之感涌现，手中依旧握着龙雀大环，一头乌发缓缓缓缓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