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将压低声音，“守陵卫兵的名单核对完了，少了三人，都是本地人，老家就在城南。”
苏北立刻起身：“备马，去城南。”
城南多是平民百姓居住的低矮瓦房，街道狭窄，污水横流。
苏北带着亲兵找到那三名卫兵的家，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其中一户的院墙上，用木炭画着个简易的太极图案，与黑白会的令牌纹路一致。
“他们是主动离开的。”苏北摸着墙上的炭痕，墨迹未干，“通知城门守军，严查这三人的画像，一旦发现立刻扣留。”
正说着，街角突然传来哭喊声。
一名妇人抱着孩子跪在地上，拦住巡逻的禁军，哭喊着要找苏北讨说法。周围很快围拢了一群人，七嘴八舌地指责禁军。
苏北皱眉，正要上前解释，李副将突然拉住他：“将军，不能去！这是圈套，您一露面只会更麻烦。”
果然，人群中有人开始喊：“苏北不敢见人了！肯定是心虚了！”
石块再次飞向禁军，几名士兵躲闪不及，被砸得头破血流。
“撤。”苏北低声下令，带着亲兵从后街离开。他知道，现在任何解释都是徒劳，黑白会早已布好了局，就等着他自乱阵脚。
回到大营，亲兵带来更坏的消息：城西的禁军驻地外聚集了数百名百姓，要求发放拖欠的军饷，与守卫发生了冲突，已有两人受伤。
“陛下那边有旨意传来吗？”苏北问道。
“还没有，兵部说陛下正在召集大臣商议，让您先稳住局面。”
李副将面露忧色，“将军，再这样下去，禁军的军心都要散了。刚才有几个士兵来问，说家里人在城外闹事，他们该不该回去看看。”
苏北沉默片刻，走到兵器库前，下令打开库门。里面堆放着整齐的铠甲、兵器，还有数十箱未开封的粮草。
“让各队队长来领粮，每人先发三个月的军饷，直接送到他们家里去。”
苏北对李副将说，“另外，让军医营的人去城西，给受伤的百姓治伤，所有费用由禁军承担。”
李副将愣住了：“将军，军饷需要户部审批，擅自发放不合规矩……”
“规矩是人定的。”苏北打断他，“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军心和民心。出了问题，我来担着。”
消息很快传开，禁军士兵领到军饷，家属们的情绪渐渐平复。
城西的冲突现场，军医开始给受伤百姓包扎，百姓们看着忙碌的军医，脸上的愤怒慢慢变成了困惑。
但黑白会并未就此罢休。
当晚，皇城各处的墙壁上都出现了新的标语，说苏北是做贼心虚，用贪污来的军饷收买人心，还说他私藏了三皇子的财宝，准备时机成熟就叛逃漠北。
更恶毒的是，有人开始编造苏北与幽冥教勾结的谣言，说黑风山的祭坛爆炸是他故意为之，目的是销毁自己通敌的证据。
次日清晨，苏北去养心殿汇报情况，刚走到朱雀门，就被一群书生拦住了去路。
为首的白发书生举着条幅，上面写着“严惩奸贼，还我河山”。
“苏将军，你若光明磊落，为何不敢让三司会审？”
白发书生义正言辞，“如今流言四起，唯有公开账目，才能证明你的清白！”
周围的百姓也跟着起哄，要求苏北接受三司审查。
苏北知道，这又是黑白会的伎俩，三司中有他们的人，一旦接受审查，只会被牵着鼻子走。
“账目已提交户部，三日后会有结果。”
苏北耐着性子解释，“我与幽冥教势不两立，黑风山一战有目共睹，诸位不要被谣言误导。”
“空口无凭！”人群中有人喊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演戏！”
混乱中，一块石头突然从人群中飞出，直奔苏北面门。
亲兵眼疾手快，挥刀将石头劈碎，但碎石还是溅到了苏北的脸颊上，划出一道血痕。
“将军！”亲兵怒喝，就要拔刀，被苏北拦住了。
他擦掉脸上的血迹，看着躁动的人群，心中清楚，黑白会就是想激怒他，让他做出失控的举动。
“都散了吧。”苏北转身，带着亲兵走进朱雀门。
背后的骂声、石块砸地的声音不断传来，但他没有回头。
养心殿内，国王看着他脸上的伤口，眉头紧锁：“这些流言太过恶毒，分明是有人故意针对你。朕已下令三司彻查，但黑白会的人隐藏太深，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证据。”
“陛下，臣怀疑前钦天监监正还在城里。”
苏北说出自己的猜测，“这些谣言编排得如此详细，必然是熟悉朝中事务的人所为。他假死脱身，很可能就躲在暗处指挥。”
国王沉吟片刻：“朕给你调三千羽林军，全城搜捕前监正。无论动静多大，务必将他抓出来！”
“不可。”苏北摇头，“现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