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真可以统领这些生灵?”
姜云眉头紧皱,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如此庞大且强大的力量,绝非寻常人能够驱使。
他推测,或许只有借助地府最强者冥狱道祖这位无上存在,才能有资格驾驭这些这些黑暗生灵。
并非谁的命令都听吧。
然而,当下冥狱道祖并不在地府,而是前往上苍与上苍间隙的天弃之地,争夺祭台碎片。
“无需如此顾虑重重?
我等身为超脱诸天的道祖,威凌万域,那些族裔但凡见到我等身影,定会如同朝拜神明般,主动奉命行事,将为吾等效力视作无上荣耀。”
面对姜云心底的顾虑,后冥朱唇轻启,发出一阵如银铃般的轻笑,话语声柔和悦耳,仿佛能驱散世间一切阴霾。
转瞬之间,后冥的神色陡然变得冷峻,周身杀意如同汹涌的黑色浪潮,疯狂翻涌。
“敢有不从者,杀无赦!”这斩钉截铁的话语,好似一把锋利的神剑,划破虚空,让整个道场的温度骤降。
有一事,后冥并未言明——这些轮回守陵人和觅食者,皆自称为“轮回奴”。
他们虽然获得了永生,有的甚至尚未堕入黑暗,却早已经宛如被命运丝线操控的傀儡,在轮回的阴影中,永远臣服于强者的脚下。
姜云听闻,心中顿时了然。
这便是诡异一族简单而又森严的生存法则:弱者服从强者,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此刻,他也清晰地认识到,后冥并非对所有人都展现出清冷且柔和的一面,她并非那般好说话。
之所以对自己另眼相看,想必是因为自身有着独特的特殊性。
得到后冥的这番保证,姜云不再迟疑,向来是雷厉风行。
他向后冥拱手作别,身形如同一道闪电,瞬间摆脱了地府本源之地的束缚。
他回首望去,十八处深渊仿若张开血盆大口的巨兽,散发着神秘而恐怖的气息,仿佛是天地万灵最终的归宿。
姜云脚踏天地大道的韵律,举手投足间,尽显道祖风范。
他超脱了时空的限制,身影在虚空中一闪而过,向着未知的远方飞速而去。
姜云自轮回本源之地踏出,身影如游龙,穿梭于超脱世外的缥缈路途间。
他手中轮回令光芒闪烁,每一次抬手,都有一道流光划破虚空,将轮回令散落诸天。
轮回本源之地宛如高悬于苍穹之上的神秘巨擘,超脱于尘世的喧嚣,傲立于祭海之巅。
在此处,姜云目光如电,仅仅匆匆一瞥,一片恢弘无尽的祭海便映入眼帘。
那是上苍之外,一片无边无际的血色汪洋,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中翻涌而出的血海,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每一朵浪花的溅起,都伴随着成片残破大世界的轰然碎裂,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这便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祭海!
这里,号称仙帝献祭之地,血色浪涛犹如一条条血色巨龙,肆意翻卷,每一朵浪涛的威力,都足以毁灭一方大千世界。
与之相比,上苍仿若浩渺海洋中的一座孤岛,渺小而脆弱。
浪涛拍击长空,强大的冲击力让古今无数时空剧烈激荡、幻灭。
在那澎湃的浪涛中,姜云仿佛看到了过去无穷被毁去的宇宙,每一朵浪花,都曾承载着一个生机勃勃的大千世界。
它们曾经璀璨夺目,充满生机,然而如今,却都化作了历史的云烟,残缺不全,支离破碎。
无数葬下的世界,残破的宇宙,密密麻麻地堆积在一起,无穷无尽,望不到边际。
它们的生机在岁月的侵蚀下逐渐消散,最终汇聚成了这片广袤无垠的血色祭海。
这片祭海浩瀚无边,即便是仙帝投身其中,也极易迷失方向,仿若沧海一粟。
在这里,想要安全前行,必须要有明确的坐标。
否则,便有可能陷入古今错乱的未名之地,那是一片死寂之所,一旦陷入,便万劫不复。
在这片血色汪洋的深处,一座祭坛拔地而起,恢宏高大,宛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巨岳。
祭坛周围,浪涛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压制,静止平息,无法触及它分毫。
一座孤桥悬浮在浓稠的大雾之中,若隐若现,连接着那座宏大的祭坛。
桥的上下,一片死寂,茫茫一片,即便是天纵绝代的强者,也只能踏上这座独桥,一步一步前行,而无法飞渡。
桥下,黑暗深邃,黑得让人毛骨悚然,仿若无尽的深渊。
多少惊才绝艳的人杰,多少风华绝代的天骄,乃至一个纪元的最强者,都曾在这里坠落下去,魂飞魄散,只留下无尽的悲凉与遗恨。
据悉,古往今来,所有踏上那座桥的生灵,无一例外,都被这片神秘的祭海吞噬,生死不明,徒留传说在世间流传。
姜云凝视着这片神秘而恐怖的祭海,心中涌起一股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