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但是,以他的天资而言,他很快就会意识到事情的真相,而那样会让他很痛苦,甚至是绝望。”卡里尔·洛哈尔斯说。“我不愿看到这种事,因诺斯特拉莫而受苦的人已经够多了,不必再有一个。”
诺斯特拉莫人定定地看着他,直到他完全消散。
一声嘶嘶作响的谢谢缓缓响起。
——
康拉德·科兹睁开双眼,柔和的金光在第一时间袭击了他。
平心而论,这光亮并不刺眼,但还是让他非常恼火,他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诺斯特拉莫人,但原体适应环境的能力是一流的,他的眼睛也和他们一样,有了同样的弱点,只是承受能力高了许多而已
因此,当他揉着眼睛咒骂着站起身来时,他并没有注意到一旁正站在些人,而且他们都一言不发地、古怪地看着他。
片刻后,他听见那些呼吸声,抬起的手就这样僵住了。
“康拉德。”一个柔和的声音如此唤他。
诺斯特拉莫人沉沉地叹了口气。
“干什么?”他无精打采地问圣吉列斯。“你居然愿意用这种语气和我讲话,真是稀奇.”
大天使笑了笑,缓步靠近,帮他理了理长袍,声音依然轻柔:“我只是来恭喜你,解开了一桩心结。”
科兹皱起眉,眼角余光却忽然看到了什么——他缓缓抬头,向上望去,恰好看见诸多光幕逐一消散,最后还留在其上的,只有倒映着诺斯特拉莫景色的那一个。
他看着它,直到十几秒后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低头看向圣吉列斯。
“你们都看见了?”
“是的,兄弟。”
“是吗?我想我应该不是唯一一个有此殊荣的人吧?”
“当然不是.但你的确是唯一一个没有看过其他人所经历之事的人。”
科兹的眼角慢慢地抽搐了起来,令人讨厌的芬里斯蛮子的笑声在不远处响起,还有那个一直喜欢接他的话和小动作的沉默光头佬,两人的笑声混在一处,在人群中回荡。
圣吉列斯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笑声瞬间止息。
他回过头来,握住科兹的双手,尽可能地放轻声音:“不过,你经历的事情可和我们都不一样,没人像你那样,拥有那种体验——”
“——噢,谢谢,但你还是闭嘴吧!”科兹厉声说道。“你真是个糟糕的安慰者,圣吉列斯!”
人群中的另一个光头发出一声不满的喊叫。
“你也闭嘴!”科兹冲他喊道。“我虽然不知道你都看见了什么,但是从你那双还肿着的眼睛里我就能猜出来你肯定没少——”
他忽然咳嗽两声,紧接着竟掐着嗓子,满怀深情地喊起了父亲二字,模仿某人模仿得惟妙惟肖。
“——父亲,哦,父亲!”科兹用咏叹调一般的语气喊道。“我是你最好的儿子荷鲁斯·卢佩卡尔!”
人群中,佩图拉博不屑地冷哼起来:“我就说还不如放着他不管,谁知道这疯子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总比你下课之后跑去马卡多的办公室想偷看多恩的灵能塑形作业好吧!”科兹冲他咧嘴一笑。
佩图拉博顿时怒目圆睁:“我从来没有这样做过!”
“是吗?我当时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你还把他的作业拿起来转了好几圈呢,最后还笑了一下,我实在搞不懂你在笑什么.”
此话一出,众原体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转向了面色青白红三色交加的佩图拉博脸上。
奥林匹亚人知道自己说不清了,他气急败坏地怒吼起来,朝着科兹猛冲而来。后者马上一个纵跳,挣脱了圣吉列斯的双手,发足狂奔,期间还不忘放声大笑。
“居然真让他糊弄过去了。”黎曼·鲁斯咕哝道。“我还指望着说几句话让这混蛋难堪一会儿呢。”
“我觉得你已经做到这件事了。”阿尔法瑞斯窃笑着说。“他都不惜说谎了,我觉得他可是很讨厌这种事的。”
“什么谎?”鲁斯纳闷地望着他。
“那次塑型课后只有我在马卡多的办公室里偷看你们的作业。”阿尔法瑞斯慢悠悠地说。“佩图拉博根本就没来,康拉德·科兹自然也是如此。”
多恩皱起眉,加入对话:“你偷看作业干什么?”
“因为我没做啊。”阿尔法瑞斯理所当然地说。“所以我直接捡了现成的,从你们每个人的作品里拿了点东西来当成我自己的用——不然你以为我怎么超越的马格努斯,拿了那次课程的第一?”
马格努斯看着他,一边摇头一边叹息。
“你不会每次课程都这样作弊吧?”鲁斯挑眉问道。
“不会,不过我的确经常观察你们每个人私下里的小动作。”阿尔法瑞斯耸耸肩。“比如察合台,他就老是在宿舍里自斟自饮,我每晚经过他的房间都能闻到一股很香的酒气”
鲁斯慢慢地转过头去,看向那张东方面孔。后者眯着双眼,轻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