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斯虽然这么说,但是莱德利哪里敢答应,尤其是眼下这个时候,他就更不怠慢这位三年来一直对亚瑟·黑斯廷斯爵士忠心耿耿的警官了。
“我在白教堂警署当巡警的时候,白教堂警长是您。后来,您提上了陶尔哈姆莱茨警督的位置,我又去给您当秘书。虽然我后来走了运,爬的比您稍稍快了一些,去了警务情报局。但是我怎么敢在您面前摆资历呢?”
琼斯听到这话,盯着莱德利看了好一会儿,方才开口道:“是吗?我都忘了你是为什么爬的那么快的了。”
莱德利尴尬的半张着嘴,转移话题道:“您嘴边的伤,好透了吗?”
“无伤大雅。”琼斯将最后一个牡蛎放进嘴里:“在陶尔哈姆莱茨干活,难免会碰上点意外,嘴角开个口子罢了,又不是胸膛上挨了一发子弹,没什么大不了的。”
琼斯一句话都没提亚瑟,但是话里话外却都挤兑的莱德利不知道该怎么搭茬,他只能一个劲儿的赔笑。
琼斯打着了烟斗,抽了一口道:“你在担心?”
莱德利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爵士,尤其是今天这种场合……”
琼斯打量了他一眼:“那就先回去吧,等你想好了,再私下登门拜访吧。看在共事多年的份上,剩下的我帮你代劳了。”
莱德利闻言,还是不放心:“这……万分感谢,不过,您……打算怎么和爵士说呢?”
“还能怎么说?实话实说。”
琼斯开口道:“别妄图欺骗他,否则让他知道了真相,事情只会变得更糟糕。你那点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过去犯过比你更严重的错。爵士当时简直恨不得活撕了我,但是最后呢,我现在正站在你的面前抽烟吃牡蛎。我半小时前才和爵士聊过,他有句话让我记忆犹新:我的生活经验让我相信,没有缺点的人往往优点也很少。世上没有什么完美无缺的圣人,虽然苏格兰场的不少警官认为他就是,但是这位圣人本人却认为圣人并不可信,更不堪大用。做好你的工作,剩下的交给命运。”
莱德利听到这里,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他如释重负的长舒了一口气:“明白了,长官。那接下来,这个包,就有劳您了。”
琼斯瞥了眼那个手提包:“里面藏了什么?爵士和咱们不一样,他对票子不感兴趣。”
“当然不是票子。”莱德利油嘴滑舌的跟了一句:“是爵士喜欢的东西,当然,我指的不是外交大臣的脑袋。”
琼斯拿着包放在手上掂量了一下:“份量也不像是,大臣的脑袋应该装不下这么多东西。”
莱德利嬉皮笑脸的向琼斯告别:“那就拜托您了,请您转告爵士,我很快就会弄到更多有价值的物件。”
琼斯目送着他登上马车,挥手与莱德利道别,直到确认他的马车拐过街角,这位忍辱负重三年的警官才将手里的烟卷弹在地上,抬起马靴将它碾得稀碎。
琼斯推开酒馆的门,一路顺着楼梯而上,走进了二楼的娱乐室。
亚瑟看到琼斯来了,将手里的纸牌一拢,扔在牌桌上,礼貌的向几位苏格兰场的老朋友致歉道:“失陪一下。”
他跟着琼斯来到吸烟室,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手提包:“和莱德利聊过了?”
“那家伙应该会老实一阵子。”琼斯的动作比三年前干练了不少:“他估计没想到您就算离开三年了,在苏格兰场依然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亚瑟从怀里掏出雪茄盒,扔给琼斯一根,示意他坐下。
亚瑟笑着问道:“那你就想到了?”
琼斯挑眉叹气道:“梦里想过。说出来我也不怕您笑话,爵士,直到现在,我都觉得自己在做梦呢。冒昧的问一句,您今天在特拉法加酒馆宴请我们,是……在为回归铺路吗?还是说,您马上就要去内务部了?”
亚瑟毫不避讳的翻看着莱德利带来的情报:“将来的事谁都说不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罗万这么不拿我当回事,全心全意的按照辉格党的心意清洗苏格兰场,这是干不长久的。咱们的厅长阁下貌似忘了,苏格兰场的警官们在宣誓时,并不是向议会,而是向国王宣誓效忠的。”
琼斯琢磨着亚瑟的话:“您……您是说,托利党要上台执政了?这……不会吧,距离下次大选还有好几年呢。”
亚瑟瞧了一眼琼斯:“和大选无关,我只是单纯看不惯他向执政党低头的态度。我在伦敦塔下吃子弹可不是为了让他有机会给辉格党当哈巴狗的,同理,我也不喜欢他向托利党摇尾巴。既然警务手册上明确说明了苏格兰场严守政治中立,那他就不该把这当成一句空话。”
琼斯闻言,禁不住小声规劝道:“我不否认您是正确的,可是……您应该知道吧?今天来赴会的不少警官,他们愿意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