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佳欣微笑,温馨问道:
“哦,我选她,再放你回去,前几日给的好处就当做举荐费和封口费,是也不是?”
欧阳戎顿时正色,一板一眼的抱拳:“如此甚好,多谢仙子……”
她注视了会儿他,突然道:
“三。”
“啊?”
谌佳欣语速不变:“……二……一……”
在她嘴里“一”字吐出来的一瞬间,欧阳戎秒改口:
“小姐!”
他顶着一张木讷老实的脸庞,语气十分真诚,学着陈大娘子。
谌佳欣:……
她打量了下他后,冷“哼”一声。
“以后就像这样,少废话。”
顿了顿,又微微皱眉,叮嘱一句:
“有人在时,别喊这个,当做互不认识。”
欧阳戎点点头:
“好的,小姐。”
谌佳欣忘了眼夜色,背对着他,问:
“柳阿良,还有别的事吗?”
要送客了。
欧阳戎却没有走,脸色认真的请教:
“小姐还没说,要我做何事。”
谌佳欣头不回道:
“先别问,回去候着,需要你时,你自会知道。”
欧阳戎心中也有些好奇。
需要一个胆大心细,同时厨艺又好的精壮汉子,这是要干嘛?
谌佳欣微微蹙眉,冷声问:
“柳阿良,你还有别的事吗?”
欧阳戎干脆做戏做全套,面露些许难色:
“倒是有一点,不知当讲不当讲……”赶在谌佳欣不耐烦回头之前,他结束了前摇,直言:“我其实有个阿妹,从小与她相依为命……”
谌佳欣嘴角扯了下。
实在是对这个起手式太熟悉了。
她二话不说的打断了支支吾吾的木讷汉子:
“有什么需要,找陈大娘去,她会处理,以后这种小事别来找我,也别啰嗦你那兄妹情谊。”
“好的,小姐。”欧阳戎用力点头:“小姐大气。”
聊完这些,谌佳欣似是有些兴致阑珊,转身走出了亭子。
丢下一句:
“把亭外碎碗打扫干净,别留痕迹。”
欧阳戎以为是对他说的。
他走出亭子,没去看地上的茶碗碎片,四望了下左右的山中夜色,雾气缭绕,远处山崖挂着的白瀑若隐若现。
犹豫着要不要趁着夜色在清凉谷探索一圈,好不容易进来了‘’。
结果,谌佳欣前脚刚走,一道身影就施施然的走来。
是陈大娘子。
她看了眼欧阳戎,笑了笑,然后打扫起了地上的茶碗碎片。
原来这妇人一直没走。
欧阳戎只好作罢,没了探索的心思。
他走去帮忙,和陈大娘子一起收拾干净了亭子内外。
旋即,二人一起下山,在深沉夜色与朦胧雾气中,离开了清凉谷。
头上的明月一会儿藏进云后,一会儿当空独照。
清泉淌过空亭,沐浴着月光,一切像是从没发生过一样。
……
“小戎子,不能忍,简直不能忍!你刚刚按着本仙姑干嘛?本仙姑就该出去挠她的脸!真是给她脸了,这小娘皮,本仙姑的小跟班都敢来抢,她没自己的跟班吗,来抢我的,太欺负精了!咬死她,就该咬死她……”
欧阳戎:……
屋内,没有点灯,某只小墨精站桌子上,来回徘徊,两只小手背在后面,不停的转圈,满脸义愤填膺。
欧阳戎回来已经很晚了,本来准备倒头就睡,结果一进门,妙思就愤愤不平的跳了出来。
简直比过年的猪还难按。
妙思嘟囔愤慨了会儿,猛地转头,朝一言不发的欧阳戎,大声道:
“小戎子,你说句话啊!哑巴了?你该不会真的甘愿给她低伏做小吧?”
欧阳戎走到床边,铺床迭被,头不回道:
“事已至此,还是先睡觉吧。”
“???”
妙思没好气道:
“睡个屁,咱们都被人这么欺负凌辱了,你还有心思睡觉?这小娘皮这么嚣张,你能忍?反正本仙姑忍不了一点!”
欧阳戎已经和衣躺在床上,盖好被褥了。
他闭上眼睛,声音平静,轻声咏道:
“圣人言,君子之身,可大可小;丈夫之志,能屈能伸;男儿之心,时软时硬。”
屋内安静了下。
妙思抱胸,扭过头去,冷哼一声:
“本仙姑不是君子,不是丈夫,也不是男儿,就气,就气!”
欧阳戎闭目点了点头,还不忘翻个身,换了个舒服姿势:
“有道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