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剑楼外。
论道山观战席中。
太虚门一众长老们,还有筑基初,中,高三届,几乎全部弟子们,也都在观战。
这是决定宗门命运的一战。
对他们来说,同样至关重要。
只是现在看来,形势十分严峻,所有人的心,都是悬着的。
而风家席位上,张大长老,张澜,顾家的顾红,还有其他一些长老,道廷司顾长怀,夏典司—
也全都在观战。
他们或多或少,知道目前的一些形势,也都捏着一把汗,默默为墨画,为太虚门担忧。
即便是张大长老,看了这么多场墨画的论剑,对这个疑似学了他张家逝水步的太虚门天骄,心里也生出了些亲切感,并不想看墨画他们输。
或者至少,不要输得太惨.·
但观战席间,更多的修土,却还是幸灾乐祸的:
讲道理,墨画这下,总该活不成了吧?
一个人杀他,他能躲;一队人杀他,他能逃;
那一个宗门,甚至十来个宗门,那么多人,一起杀他,他还能往哪里躲,
往哪里逃?
除非他找个坑,隐身往里面一蹲,一直蹲到结束———
想什么呢?
他那一点本事,早就被人研究得透透得了—
若他的隐匿术之前没暴露,说不定还真能让他‘苟’到最后。
但可惜了,论剑比到现在,能用的底牌早就用了,如今再搞这点小使俩,
还能骗得了谁?
别人肯定会防着他—
这倒也是。
你看着吧,太虚门这场,肯定要倒大霉。
话是这么说,但这赛制——好像对太虚门,不太公平吧?
你这就不懂了,修界本就是不公平的。
人生下来,出生不同,灵根不等,运气不均,命有长短,时有顺逆,这些都不公平—.
所谓的修罗战,同样如此。
考验的,就是你能不能在绝境中拼尽全力活下来,不择手段,赢下这一局没人跟你讲道理。
要怪,就只能怪太虚门运气背。
怪他们自己,得罪了那么多宗门。
也怪他们,偏偏收了墨画这么一个坑爹的‘小瘟神———”
收谁不好,偏偏收墨画?
也对—太虚门活该,他们自找的—
人群中正聊着,忽而一道充满书卷气的身影,默默混了进来。
有人眼尖,见了他,立马道:
白兄,你不是说,要‘吞灵剑的么?
愿赌服输!
就是!
白晓生爱说大话,爱喷人,但脾气好,不摆架子,因此一些筑基修士,也都与他起哄。
悄悄混入人群的白晓生,闻言有些头大。
他之前,的确是说大话来着。
嘲讽墨画:他能论什么剑?
你看他那样子,拿剑都费劲。
他要真能使出什么剑法来,我就当众,将我上品的本命灵剑,吞进肚子里!
然后墨画,就一剑把大罗门的那个谁给宰了·
白晓生当真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但这件事,他是不承认的。
不是我食言,不是我不吞灵剑,而是墨画那个,根本就不算剑法。
他那个是歪门邪道。
跟‘剑根本不搭边。
他那个御剑,是糊弄鬼呢——
我这个人,言而有信,他若真会剑法,我肯定把自己的本命剑吞下去.
我这话放在这里,不吞我就认墨画做爹—
好,一言为定!
上官家,观战台上。
闻人琬也楼着瑜儿,正在观战,她既为墨画担心,也在等墨画出场。
周围人声鼎沸,喧闹不已。
一片喧闹间,闻人琬突然一阵恍惚,眼前朦胧,血淋淋的。
曾经噩梦中的景象,又浮在她的脑海。
漫天血雨,妖魔乱舞。
瑜儿一张血脸,皮肤惨白,目光空洞地看着她。
他的血流尽了,脏腑被掏空了,神识被吸干了·———
他用冷漠的声音问她:娘亲,为什么不救我?
闻人琬心生恐慌,连忙抱紧了瑜儿。
下一瞬,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娘亲,怎么了?
一切血腥的幻想消失,闻人琬低下头,发现瑜儿一脸懵懂无知地看着她。
闻人琬脸色苍白,笑容滞涩:没什么——
瑜儿放心了,乖巧地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方天画影。
闻人琬看着瑜儿,下意识把他抱紧在怀里,生怕一个眨眼,稍有恍惚,自己这唯一的孩子,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