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多数长老,心中还是震撼的。
墨画此子,于阵法一道,当真有不拘形制,天马行空的神鬼之才。
乾学阵道魁首,名不虚传啊———·
甚至不少长老,暗中起了惜才之心。
当然,再怎么感叹惜才,该做的事,也还是要做的。
有长老无奈叹道:
研究研究,想个办法克制一下—
这句话,他们这些日子以来,不知说了多少遍了,都有些麻木了·——·
大殿中,宗门各长老,忙着研究墨画的御剑,夜不能寐。
而屠墨令中,同样热闹非凡。
太虚门算什么东西?
就是。
也就是踩了大罗门一头,当了八大门之首而已。
区区墨画,沽名钓誉之徒罢了,剑都拿不起来,还学别人论剑?
区区墨画,剑的确拿不起来,但他能‘御起来,一剑就杀了-那个谁来着?
大罗门的那个谁?
好像姓叶?叫叶之远——
不知道,没听过,可能也是个‘沽名钓誉’之徒?
孤陋寡闻了吧,叶之远都没听过。
说起来,昨天盟里是不是有一个人,自称‘叶之远,说他要‘一剑取了墨画的项上人头’来着?
好像是有这回事.
今日论剑,好像还有一人,被墨画一剑取了项上人头—这个人,恰好也叫叶之远?
不会吧?
难道,莫非——这两个叶之远,是同一个人?
竟有此事?!
绝不可能!小心大罗门告你造谣诽谤—
就是,绝不可能。叶之远何许人也?大名鼎鼎的大罗门剑道天骄,号称乾学御剑第一人。
号称乾学御剑第一人,然后被别人御剑,一剑杀了?
喷啧,我不好说什么———
好像杀他的,还是个阵师?
剑道天骄,被一个阵师,一剑杀了?
这能是剑道天骄么?
就是,‘区区墨画都杀不掉,还妄称什么天骄?’这话谁说的来着?
好了好了,这些都是小事,按我说,选出一个可堪大任的盟主,才是大事。
不错。
说起来,我们的盟主,不是说要今天加冕为王的么?
对啊。
我们的盟主呢?
被人一剑杀了吧—.
曾经的狂言乱语,一字一句,都成了岁月史书。
仿佛回旋的飞剑,一剑一剑,又扎回了叶之远自己身上。
屠墨盟中的一众天骄,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将叶之远的话,一句句反复刷屏,阴阳怪气,当众处刑。
叶之远恼恨欲狂,但却只能装死,不敢说一句话。
他在自己的修行室内,扎了一个稻草人。
稻草人上,贴着他亲手画的,歪歪扭扭的,墨画的画像。
他再也不说,什么四宗八门的天骄,完全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才会把‘
杀墨画’当成一回事—
被仇恨支配的人,是不会有什么大器量的——之类的话了。
他错了。
仇恨才是人前进的最大动力。
卧薪尝胆才是最大的器量。
叶之远开始用墨画的稻草人,来练大罗飞天御剑诀。
他打算将诛杀墨画,当成毕生追求的事业。
复仇,就是他此生的雄心壮志。
数把飞剑,凌空飞起,一剑又一剑,扎在远处墨画歪歪扭扭的脸上。
扎出了数个嬉皮笑脸,又带着点诡异的笑容。
而此时此刻。
太虚门。
一群小师弟,正在轮流给墨画敬酒,眼里满是敬佩。
经此一战,他们对墨画的崇敬,更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而这一局论剑赢了,太虚门至少目前,是坐稳了八大门之首的位置。
曾经的太虚门,可是八门末流。
太阿和冲虚,也曾元气大伤,名次一落千丈,一度就要掉出八大门。
但如今三宗合流了,反倒因祸得福,眼看着又爬到八大门第一了。
不只是普通弟子,太虚三山的长老们,对墨画同样感激不尽。
要不是身份限制,碍于面子,他们都想端起酒杯,来给墨画敬酒了。
而好事还不止如此。
之后墨画又用御剑,赢了两把地字论剑。
局势在不知不觉中,已然有了变化。
三宗的掌门琢磨过后,意外发现太虚门,竟然还有另一个,虽然渺茫,但确确实实存在的机会:
位列四大宗的机会。
乾学论剑,不光太虚门在战,其他四大宗,同样拼得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