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阿掌门便爽快道:“明日论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他这个人,是做实事的,一般不来虚的。
想让弟子为了宗门奋进,想要八大门之首的位置,那就得拿出“实惠”来。
墨画眼睛一亮,随后又面色迟疑,“这……”
太阿掌门道:“不要不好意思,有话就说。”
墨画故作为难。
太阿掌门就板着脸,严肃道:
“三宗合流了,三山同气连枝,我是太阿山的掌门,也就等同于你自家的掌门,客气什么?”
“更何况,这是为了论剑,为了我们太虚门,有什么需要,但说无妨!”
太阿掌门,把“你自家的掌门”,和“我们太虚门”这两行字,咬得很重。
墨画神情感动,这才吐露出自己的心思:
“掌门,太阿的剑阵,能借我看下么?”
太阿掌门的神情僵在了脸上,心里顿时咯噔一跳。
完了,碰到小狐狸了。
这小子,比我还能演……张口就要剑阵……
现在他总算知道,跟墨画这小子打交道的难缠了,难怪太虚门的长老们,没一人小看他。
也不知是不是跟他们老祖学的……
剑阵啊……
太阿掌门犯难了,他问墨画:“你要太阿剑阵……做什么?”
墨画理直气壮道:“为了明天的论剑。”
“论剑?要用到剑阵?”太阿掌门皱眉。
“嗯。”墨画点头,而后称赞道:“听闻太阿山,历来以铸剑闻名,而铸剑的核心,便是剑阵,太阿剑阵,定然是天下顶级的剑阵之一。”
“有此剑阵,哪怕面对大罗门的剑道天骄,也必将所向披靡,杀伐无双……”
墨画不吝赞美之词。
太阿掌门听得浑身舒泰。
但他心底也清楚。
剑阵,跟剑法,又不是一回事。
哪有拿铸剑的剑阵,去对付御剑的剑法的?
墨画这孩子,铁定是在哄他。
但自己可是掌门,这孩子是宗门弟子,当着自己的面,应该不会说假话……
太阿掌门便有些迟疑,问墨画:
“当真?”
“嗯!”墨画连连点头,目光清澈。
别的不说,光是这张脸,配上这个目光,就让人觉得,这孩子不可能撒谎。
太阿掌门一时有些僵住了。
剑阵,可不是一般东西,这是核心传承,绝不能外泄的。
但眼前的论剑大会,又同样无比重要。输这一场,以后就是把肠子悔青了都没用。
太阿掌门皱眉沉思片刻,心一狠,大手一挥,道:
“行!我给你!”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剑阵再珍贵,也没八大门之首的位置重要。
更何况,他此行也有“结交”墨画的意图。
既然结交墨画,那就别舍不得剑阵。
墨画是何等天才,乾学阵道魁首,太虚门老祖的“宝贝圪塔”,没点真实惠,攀个鬼的交情?
现在这年头,不给人吃肉,哪有人跟你交心?
空口白牙,虚头巴脑地,没点好处,骗鬼去呢?
墨画也神情一喜。
他没想到,太阿掌门真的这么大方。
剑阵也能送他。
“谢谢掌门!”墨画笑道。
“剑阵我可以给你看看,就是……”太阿掌门多少还是有一点犹豫,“这剑阵,真的对明天的论剑有用?”
“嗯!”墨画点头,“有了这剑阵,明天的论剑,就‘简单’点了。”
太阿掌门半信半疑。
“可是,明天就论剑了,你现在看,还来得及么?”
“没关系,”墨画保证道,“我学阵法很快的。”
不是,你学阵法再快,也没这么个快法吧……
太阿掌门心中默默道。
但既然答应了,纠结这些也没意义。
太阿掌门做事,向来雷厉风行,当即便道:“你等着,待会我就让人给你送来。”
墨画欣喜道:“掌门您真好!”
太阿山掌门在他心里,也迅速被归类为“大好人”。
……
而与此同时。
屠墨令中。
一个名为“一剑之遥”的人狂傲道:
“太虚门算什么东西?”
“若非三宗合流,连拿得出手的剑诀都没有。”
“论剑大会,没有剑道传承,他们论什么剑?真是可笑。”
“满门上下,满打满算,也就令狐笑一人还能看看。”
“墨画?”
“区区阵师,沽名钓誉之徒罢了。剑都拿不起来,还学别人论剑?”
“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