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的他也清楚的知道,太乙做的建议确实是最符合目前他的情况的一个决策。
但是就如同人们明知道吸烟有害健康,熬夜不利于身体那样,依然乐此不疲的进行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那般。
陈寒最终还是拒绝了太乙的提议。
他能感受到脑海中的太乙明显的愣了一下,这种拟人化的波动让他反而释怀了起来,他笑着说:
别担心,我的运气一向还可以。
即使有一丝可能,我们也要去尝试,不是吗?
既然你说还有10的几率生还,那么我想做那10。
如果我今天选择了逃跑,那么当某一天需要出卖你时,你也会被我毫不犹豫的出卖。
你希望和这样的我一起吗?
既是诉说给太乙在听,也似乎是在自我催眠一般。
所以,我是不会丢下我的伙伴逃走的。即使要走,那也得一起走!
太乙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它并没有忘记自己目前活下来靠的是谁。
只是它依然有些不太懂,为什么人类总是去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呢?
明明自己活下来的利益最符合自己的未来,偏偏要去和其他互相利用的个体共同承担风险呢?
而陈寒一边快速的原路返回着,一边心里也在思考着刚刚太乙告知的信息。
他同样也在思考着自己这么做是对还是错,从理性的角度来说,太乙所说的一切都是符合他的利益最大化的,毕竟一个人独享的功劳,或许可能也能带给他另一条不同寻常的飞跃之路。
但是这么多天以来出生入死的交情,彼此之间的欣赏与认可,无数次生死边缘的徘徊。
难道这些还不足以让他和他的伙伴站在一起吗?
啪嗒,啪嗒
军靴踩在地面上,激起了一串又一串的水珠,此时停车楼的火势基本已经被扑灭了,但是高温和有害气体依然不停的升腾着,原本停车场内的各种生物组织几乎被烧毁了大半,随处可见的都是焦炭般的残骸和只剩下钢铁架子的车体。
然而这些景象此时却被陈寒所忽视了,他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内心思考之中。
究竟是什么时候,我变成了这个样子,这个社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似乎身边的所有人都告诉自己,要以世俗的成功作为自己成长的唯一标准。
所有人都拼命的去考公,去考研,去挣钱
整个社会都不再重视过程,开始只在乎结果。
陈寒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也被这个社会所异化而改变了。
当我对这个提议开始思考的时候,其实我已经变了啊
他自己心里暗暗的苦笑着,原来自己,终究也开始朝着自己以前看不起的那个人变化着。
所幸还为时不晚。
陈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推开了一楼的安全门,霎时间,枪炮声与光束射击声密集的传入了他的耳中。
仿佛一下子将他拉回了现实世界,脑海中的杂念与逃跑的考量瞬时被激烈的战斗打的烟消云散。
无论结果如何
我都不会做那个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人!
陈寒忽然就自己笑了起来,他立刻大步的冲向了门口,外面还有他的战友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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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那里,小心敌军的狙击手!
咻!
砰砰砰砰砰
嗵嗵嗵嗵嗵嗵嗵嗵嗵
张若冰压低了身子,刚刚一束光芒击中了他胸前的掩体,差点要了他的命。
从停车楼光芒亮起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感觉到不妙了。
在这座城市里,除了他们知道阿特兰的生物主脑在这里之外,恐怕最熟悉这里情况的人就是阿特兰自己了。
在城市中突然恢复的电力,又是对方曾经防御的位置,对方即使是狗脑子,也应该知道自家的生物主脑恐怕被人发现了。
毕竟目前的情报和经历来看,阿特兰人并不使用电能。
在匆匆的布置下小队剩余的智能感应地雷后,躲在制高点的护士便发出了警报,这意味着敌人已经越过了他们设置的警戒线。
他们迅速的躲在了附近的废墟里,按照无数次的训练那般,组成了一个教科书般的扇形攻击面阵地。
但由于小队里唯一的那挺轻机枪被陈寒带走了,所以整个小队火力并不足以支撑太久,如果对方的人数太多而决心坚定,恐怕他们最多只能坚持20分钟左右就必须撤离。
而这也意味着对方将回收或者摧毁掉这台几乎是已经落入他们手里的生物主脑,而他们所有的努力将再次前功尽弃。
张若冰只能祈祷对方只是恰好路过此地,不过几分钟后,当对方的盔甲出现在所有人瞄准镜里的时候,张若冰也知道估计双方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