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给我让开!往后夏氏无人可继...是你们想看到的嘛?”
姜砚临听着一旁的林满六言语出声,双眼紧闭将心中的屈辱尽数压下。
“给他...让开...”
吕虽强为保楚王夏桓之命,只得听从安排指挥那百余骑人马散开。
等到林满六挟持着姜砚临,离陆风白、月寒枝所在的跨海渡船稍近了些。
他看着渡船甲板上的月寒枝,尽可能地挤出一副笑脸。
“走——”
今日若他不留下,弈剑山庄往后只会一直处于无止境的追杀之中,即便到了海外龙生之地,依旧逃不过炎阳方面的侵扰。
姜砚临只要他一人,那他便留下来。
跨海渡船上的陆风白,沉默片刻向后方的弈剑山庄弟子抬手示意。
“我们走...”
“陆庄主!我等下去营救...将满六救回来不是什么难事...我第一个...”
“月姑娘...是满六他一人想留下,你不可能看不出来。”
月寒枝自然是心里明白的,如果说先前她被林满六丢向跨海渡船,是因为跳板被毁...两人无力同时登船,但此刻林满六已经挟持住了那楚王夏桓,是完全有能力重新上船的。
但林满六选择留下来,是为了彻底断绝往后被追杀的可能...
“林满六你给我记住了——有人在等你!”
月寒枝呼喊出声的同时,高高地扬起了自己的左臂。
在他的左臂上,有着一道浅浅的牙印...
姜砚临看着逐渐驶离的跨海渡船,双眼之中积攒的怨气随之加重。
“我可以让他们活...但是你林满六!往后不能离开炎阳一步...我会派人日夜监视着你,如若你哪天不见了或者死了,我必会举兵跨海...杀光他们!”
“姜砚临已经死了,你不是他...”
听到林满六的答复,夏桓立即态度一转。
“好!往后本王一定谨记于心,世间再无姜砚临、柳满林!”
林满六放下了手中夏鸣蝉,不一会...那些时刻准备着护驾的炎阳兵卒,迅速将他围了起来。
夏桓呵斥出声:“让他滚!滚得越远越好——”
吕弓虽在旁谏言道:“楚王殿下想要他生不如死...其实咱家可以将其...”
夏桓不等他说完,立即再次嘶吼出声。
“本王说了!让他滚——让他往后自生自灭...本王要抓的人,已经死于本王箭下!”
如此一来,吕弓虽不敢再有过多的想法和安排,只能带着周围的炎阳兵卒散去。
林满六撕扯下一截衣摆,随手丢在了地面上后,转身朝着山峦渡外围走去。
从此,割袍断义不相负!
夏桓伸手想要去抓住那一截衣摆,可不管他如何追赶也够不到那衣摆...
仿佛老天爷有意逗弄他一般,每每伸手向前,衣摆总会随风再次飘远。
“一命还一命...昔日南疆种种,我夏桓都还清了!我们走——”
夏桓接过吕弓虽递来的缰绳,翻身上马后便朝着林满六的反方向行去。
......
一个月后,越州城内
在一处阴暗巷弄里,正蜷缩着一名与寻常乞丐无差的男子,周身别无它物。
此刻的他依靠着一柄黑布包裹着的器物,似是在打盹?
不过这样的清净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就有四五名乞丐将巷弄前后都给堵住了。
“老大!就是这个家伙...到了咱们的地界已经半月有余,竟是一枚铜钱都没有上供给咱们青龙堂口!”
“可不是嘛...要是被其他堂口知道了,我们这青龙堂也太没面子了!”
“就是有这种出头鸟...这越州城里来了许多外地人,都不愿给咱们上供!”
为首的那名汉子,身上衣服都要比周围人显得干净些,就连那补丁都要多得多。
“敢欺负到我葛老三的头上...先把他收拾了,再去教训你们先前说的那俩病秧子,那小女娃娃...老夫倒是颇有兴致收作义女!”
葛老三气势尽出,结果那蜷缩在巷弄内的男子,没有任何回应的迹象。
怎么回事...
莫不是个聋子?
“都给我上!先打断他两条腿,丢去街上给咱堂口赚点铜钱再说!”
葛老三抬手一挥,在其身后和对面的乞丐便纷纷动了起来。
可就在众人快要靠近那名男子的时候,后者突然吐出一口气,身子也坐直了。
“我不会在这里待太久...稍后便会离开...”
这话一出,先是将几名胆小的略微震住,但以葛老三为首的几人哪会怕了去。
“故弄玄虚!给我打——”
乞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