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摇了摇头,自嘲般地笑了笑:“……倒也说不准。人心之变,非外力可尽挽。大厦将倾,非一木可支。”
“谢过阁下……再造之恩。”
只见拓跋无愁姿态真诚肃然,右拳重重叩击左胸,对着赵青行了一个古老而庄重的天凉军礼:
“无论如何,斩断不死桎梏,予我重见天日,此恩重于山海。敢问……阁下于我,有何要求?所图又为何?但请直言!”
迎着他探究的目光,赵青微笑着回道:“要求暂且不提。目的……你或许已知晓一二。”
“除了方才讲述的……北冥起源、本命御兽、南迁建国之史。关于天凉……最终覆灭之因,尤其是那场席卷祖山的剧变,作为当事人和叛军的领袖,应该还有可以补充的细节?”
虽然她也算是救了此人的性命,让其“死”而复生,可考虑到自己未经允许闯入了这祖山,看了几百篇剑经,取走了一堆宝物,对方的态度,恐怕颇为微妙,一个不小心冲上来自爆了,也未可知。
不可能施了恩布了道,就让人纳头便拜那么简单,必须循循善诱,因势利导,谋划甚多。
一个庞大帝国的最高统帅,思维岂会如此普通,直来直去?定有更深的考量。
拓跋无愁闻言,眼神骤然一凝,片刻的沉默后,锐利亦缓缓敛去,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不错,我刚才都听到了。你知道得当真不少!甚至超过了我留下的‘守墓人’一脉!”
“也罢!既然你问起,又承此大恩……有些事,憋在心里数百年,也该……见见天日了。”
这位醒来的古人开口,声音带着一种揭开伤疤的沉重:“天凉的覆灭……根源,或许,就藏在曾让它崛起的血脉之法本身!”
“力量……天凉的力量,在鼎盛之时,已极为强大。七境如云,八境坐镇,铁骑踏遍草原,威震四方。然而,在政~治上,却经不起深层的考验。”
“或者说,它的根基,从一开始就埋下了分裂的种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