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老太爷的实力不弱于林弘赦,打起来才知道老太爷的实力比血魔高一点,不及林弘赦。
可能是林弘赦经常进山狩猎妖兽,老太爷疏于练习法术吧?
“拳不离手,曲不离口”是有道理的。
参照苏氏老太爷,裴氏老祖宗的实力大概没有那么强大。
眼看老太爷的法术即将完成,裴如昔握住铁尺,让水龙松开牙齿和爪子。
水龙腾空飞天,恢复为两丈长,居于空中俯视下方。
“噼啪!”
铺在地上的石板裂开,一头由泥土和碎石变化的麒麟跳了出来,高高跃起,两只覆盖石甲的前蹄重重地踏向裴如昔。
等候多时的水龙扑了下来,把麒麟扑倒在地,一口牙和四只爪子攻击麒麟的要害,细长的身体牢牢地缠绕着麒麟。
麒麟打滚,试图甩脱身上的水龙。
裂开的石板被它们打碎,烟尘四起,动静不小。
裴如昔用法术消去弥漫的烟尘,望着苏氏老太爷,说:“尺子还你。”
“嗖!”
她把满是冰霜的铁尺丢出去。
法器叫小辈夺了去,又叫小辈还回来,老太爷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面皮涨红了,极为难堪。
他的难堪是他自找的,倘若他不倚老卖老,不出尔反尔也不狡辩,裴如昔岂会跟他置气?
与老太爷相反,苏倾容无一丝意外地接受了裴如昔在斗法中占据上风的结果。老太爷不接飞来的铁尺,她用驭物术捞起铁尺,抖落铁尺上的冰霜,递给老太爷:
“爷爷,你的尺子。”
“……”
老太爷觉得自己脸面尽失,看也不看送到面前的尺子,冷哼一声,丢下苏倾容便走。
苏倾容叫道:“爷爷!”
老太爷没有回头。
麒麟无需他控制也能和水龙纠缠,然水龙凶猛,杀死了麒麟。
死去的麒麟化作泥土和碎石,得胜的水龙耀武扬威地在遍布坑洞的地上游走一圈,回到裴如昔腰间的宝瓶。
不远处,苏氏族长赶来。
见到狗啃般的地面,以及女儿手里的铁尺,他惊疑不定:“小容,你的爷爷呢?”
苏倾容看了看裴如昔,讲实话:“爷爷出尔反尔,裴小姐跟爷爷斗法。裴小姐放出水龙,夺走爷爷的尺子;爷爷请麒麟现身,水龙打死麒麟;爷爷斗法输了,我给他尺子他也不要,气呼呼地走了。”
这?裴如昔在他家跟他阿爹斗法,还斗赢了?
许是事情出乎意料,一时之间,苏氏族长竟不知作何反应。
裴如昔拿出五块无属性的中品灵石,说:“苏小姐,我弄坏了你家地面,这是赔偿。”
苏倾容不缺灵石,念着惹事的是爷爷,摆摆手道:“不用给我钱,是我的爷爷对你失信在先。我没能劝爷爷守信,我也有错。裴小姐,对不起。”
她行礼道歉,希望裴如昔不要和爷爷计较。
苏氏族长像是成了木头人,心想:裴如昔打了我阿爹,我女儿居然向她道歉?
裴如昔说:“收下赔偿,此事揭过。”
苏倾容:“哦。”
她把飘在面前的灵石收起来。
裴如昔满意了,说:“苏小姐,告辞。”
此时,族长夫人也赶来了。
见到一片狼藉的地面和苏倾容父女,她不禁揉了揉眼睛,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苏倾容把裴如昔赔偿的灵石递给族长夫人,如实叙说事情的经过。
今生的裴如昔不是前世那个骗她害她的,她放下心中偏见,不认为裴如昔跟爷爷斗法是一件过分的事。
爷爷自食其言,合该他吃苦头。
然而苏氏族长不这么想,族长夫人也不这么想,他们审视女儿:“你被裴如昔下蛊了?裴如昔在我们家乱来,你不怪她,怪你爷爷?!”
苏倾容被要求写检讨。
父母把她关在屋里,她一个字也写不出,咬着笔,闷闷地说:“我不服。”
绯瞳不知道她遇到什么事,听她说了,道:“你的阿爹阿娘认为,无论你爷爷有没有出尔反尔,错的都是裴如昔。”
“爷爷没有错吗?”苏倾容趴在桌子上,用毛笔画乌龟。
“他们看不到你爷爷的错误。”
“为什么会这样?”
绯瞳回答:“因为你弱,你的阿爹阿娘强迫你接受他们的观点。你不认可,他们惩罚你,要求你写检讨。”
苏倾容的乌龟画不下去了,她把乌龟涂成一团乌云,想起阿爹阿娘和爷爷不许她进山狩猎、要求她全副武装地和裴如昔见面,她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为什么裴如昔的阿爹阿娘允许她进山狩猎?”苏倾容问,“他们不怕她受伤?不怕她遇到危险?不怕她永远地留在山里?”
“因为她强。即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