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性舱室,布局难得简约清爽,一张金属台面,一条布质沙发,外加数把椅子就几乎占据了全部空间。
苍白刺眼的碳丝灯泡从天花板垂下,光线直射在坐于台面前搅动咖啡匙的男人身上。
熟人啊。
是拉絮斯。
在丰收艺术节上,由于两位大师弃权,还挤进前十,得了个“麦穗之赐”勋章的拉絮斯。
他的前面还站立着几位调查员或军官模样的人,此刻表情都争吵得面红耳赤,见到范宁进来却偃旗息鼓,胸膛起伏着从一旁接连退去。
“憔悴了不少啊,巡视长兼音乐学家阁下。”
“范宁先生说笑了,现在恐怕既没有什么大师,也没有什么巡视长。”
拉絮斯的相貌更加消瘦枯槁,仿佛被某种无形的重压榨干了水分,枯质的长发也失去了最后一点光泽,但那双眼睛在苍白灯光下,依旧维持或“支撑”着一种冷彻的、分析性的锐利。
“一路看来,感觉如何?我们这艘.要沉不沉的破船,维持得还算像样吧?”此人专注地搅动着杯中浓黑的液体,那苦涩中带着一丝奇异醇厚的烟雾袅袅升起。
“不用谦虚,这事换我反正是干不了。”范宁呵了一声。
“或许你所能做的远胜于此。”此人却并不在意范宁语气中那丝微妙的讥讽,站了起来,作出请的手势,“多余的客套话不说了,领袖的意志需要我们全力贯彻,请随我来吧,范宁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