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云南是亲传弟子,最早扎根基,再就学拳脚,他出道的时候以六脉夺魂刀亮相,江湖上都以为他是其传人,其实不是,冯云南如今已在学剑,再就各种兵器都要学全。
等他全都学会,最后摒弃兵器,赤手空拳再学功夫,到这一天,大掌柜的就可以把肩膀重担给他,毕生等人毕竟不是痛快事情。
回想大掌柜的接过济善堂时,也是在功夫学会以后,没过多久,前大掌柜的就撒手甩担,走的速度之快,不知情的大掌柜的拜师三个头都是对空补磕。
冯云南天姿聪明,为人正直,唯一缺点就是机灵比别人多。
济善堂上上下下看好他,大掌柜的才早早收他为徒,否则也是状若随意的私下指点几招,再私下指点一套功夫,等到他学会,说一声这就算师徒,丢下大掌柜之职拔腿走人。
前大掌柜的走的快,大掌柜的后面才想到。
济善堂大掌柜的终身规矩,徒弟可以打师傅。
可是,掌柜的不能打东家。
望着冯云南还没有合上的大嘴巴,能听出他的心声里猜测自己有没有和虞五比试过。
大掌柜的只能遗憾,不是他不想比试,而是不能坏了规矩。
骂了冯云南一句“大惊小怪,全无稳重。”让冯云南闭上嘴巴。
大掌柜的对徒弟一向严厉,虽然冯云南还不知道这传承的规矩,徒弟可以打师傅。
几时把这规矩告诉冯云南呢?
等他同时能知道掌柜的不能打东家的时候,再告诉他。
这样,每一任新的大掌柜就苦恼于不能打东家,而忘记可以打师傅,就算想起来,师傅也跑的人影不见。
好奇宝宝冯云南还是没有忍住,忍了半天,吞吞吐吐“师傅,虞五如今就在江面上,在我天下水帮的地盘,晚上,我和他比试,您在旁观战可好?”
大掌柜的心平气和“不可,虞五的刀出鞘要伤人,不喝对手血,就伤主人气血,虞五有大命格方能佩戴至今没出事情。”
冯云南的脑筋又开动起来。
大命格?
天下最大的命格只有帝王,再就是皇后凤命。除此,哪里还有大命格呢?
冯云南想的出神,机灵也忘记抖一抖。
刀不出鞘也可以比试,不是吗?
......
船出码头以后,江面宽阔满目皆是,风若起舞,似能视形。
日光没有遮挡更加猛烈,而江风带寒把这猛烈的热抵消。
虞雾落站在甲板上只觉得心绪跟着开阔,忍不住吟道“大江来去,块垒皆消。”
雷风暴很喜欢她,亦步亦趋在身旁,他在进学的年纪,读书不够周全,仰面问道“块垒是什么?”
“指胸中烦闷事。”
雷风暴立即关切“五哥哥哥,你有烦恼对我说。”
“谢谢暴哥,此时已消,若再有时,就对你说。”虞雾落说着,目光注视一处江水在风里卷腾,又吟道“江山可观,江山可爱,江山可铸,江山不倒。”
这么好的江山,但凡忍心让它乱的人,都不是好的。
红霞来请“小五爷,雷姑娘请您分派船舱。”
雷一文姐妹跟着虞雾落住在高一层的船舱里,这船是虞雾落买下,她们从礼敬的角度不自行入住。
“我就来。”虞雾落说着,准备上去。
红霞笑着又请“上船前您说,要把兰花分一些在雷姑娘船舱里。”虽在船上,红霞也不称呼县主,免得下船后忘记而弄混淆,先暴露雷一文等身份,再暴露的就是雷风起。
兰花就在这一层的船舱里,雷风起住过的那个。
男人们住的地方没有变化,赵亭功单独一个船舱,高山单独一个船舱,尉迟均和雷风起同住,尉迟均和雷家姐弟带来的人手,就住到甲板下面的底船里,这里地方较大。
雷风起带进内陆的几百人,在船上的只有常全等几十个人,要么挤挤住在原先的船员船舱里,要么也住到底舱里。
这是个大船,当初买的大还是有好处的。
虞雾落带着雷风暴走进雷风起船舱,见到芝兰浓郁,香染身怀,每一盆都叶丰花盈,花期没到的也看着油绿喜人。尉迟均正在赞不绝口。
虞雾落也是喜笑颜开“雷七兄身边人才济济,竟然还有养花的好手。”
常全带着几个人等在船舱外面准备搬花,闻言走进一步,陪笑道“不敢当五爷夸奖,我其实是治沙种树的人。”
“失敬。敢情治理边城,大有功劳。”虞雾落肃然起敬,吩咐常全搬花时也客气起来。
“留几盆给我们,不给我们看花吗?”尉迟均拦下几盆。
目送虞五走出去,尉迟均低笑“你也是舅爷身边人才,说什么雷七兄身边人才济济。”
他说给雷风起听,可是没有回话,探头找找花架对面,不见雷风起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