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不出！”
太子李建成这会儿已经喝的醉醺醺。
涨红着脸，满身酒气，双臂撑着桌面，醉眼朦胧的。
“认不出？”
郑观音彻底没办法淡定了，一双美目四下流转：“这天下焉有一模一样之人？殿下、齐王与秦王皆是一母同胞，怎会看不出差异？”
“嫂嫂，这便是今日诡秘之处啊。”
李元吉鼻孔喘着粗气：“四更天，早朝刚开，那两个李世民嚷嚷着便自玄武门而来，长孙无忌、房玄龄等人皆是秦王府幕僚，若当真有假，他们定会更急。”
“若是李世民故意捏造的呢？”
李建成昏昏沉沉地仰起头：“长孙无垢与世民同床共枕十多年，岂能不知秦王何样？”
“这……”
李元吉沉吟了。
郑观音瞪大了美目：“殿下之意，秦王有意闹这么一出？”
“不然呢？”
李建成冷笑着不答反问：“今日多亏了裴寂，若非他，我还真想不出何种法子试探。”
“眼下秦王对陛下亲口许诺，七日后北征颉利可汗。”
李元吉嘴角阴恻恻地笑了：“颉利做了东突厥的可汗之后，日益壮大，何其难啃，李世民若是能出征，皇兄的太子之位必然牢固。”
“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裴寂无话告诫殿下吗？”
郑观音很迷惑。
按照以往的例子，裴寂、萧瑀这帮老家伙都是辅佐太子的。
和李世民不对付，遇到什么事儿，都会或明或暗的帮助太子。
“裴大人深思熟虑，今日之场合，耳目众多，父皇龙体安好，焉能与储君走的太近？”
李建成脑袋似乎清醒了一些：“裴大人已经帮我们发出去了一箭，接下来就要看我们的了。”
“皇兄有何高见？”
李元吉眼前一亮。
咕噜——
李建成不急不躁地又闷了一口酒，打着酒嗝道：“即刻传信窦建德，若有机会，连同颉利，将李世民斩杀于草原。”
“殿下……”
这话一出，李元吉和郑观音都吓了一跳。
私通外敌，擅杀皇子，这要是传出去，太子是要掉脑袋的啊。
“殿下可是喝多了？”
郑观音小心肝扑通扑通地跳：“齐王要不等殿下睡醒了再议。”
“本王没喝多！”
李建成忽地坐直了身子，双目如炬：“一个秦王，尚且让吾等难以招架，而今又来一个，无论真假，都已危及到东宫之位，焉能不除？”
“皇兄所言极是，我这便就去。”
论杀心。
李元吉比李建成要狠的多，上次宴请李世民准备用毒酒弄死他的时候，也是李元吉的主意。
鬼特么知道李世民竟然命那么好。
一说完，连酒都顾不上喝了，李元吉快速起身，冲着郑观音施了个礼后，直接离开了东宫。
没时间再耗下去了啊。
权位之争，储君之争，自古以来都是一死死大一片的。
李二败了。
就是秦王妃、李承乾、长孙无忌等所有人都跟着掉脑袋。
太子败了。
李建成、李元吉两家的妻儿老小也得被杀。
所有人心里都跟明镜一样，谁特么能不争分夺秒？
…………
嗝——
就在东宫和齐王府磨刀霍霍的时候，秦王府就显得很蛋疼了。
厨子的午膳端上来了，摆满了足足一大桌。
两位秦王，十八位学士围坐在一张桌子上，又吃又喝。
唐朝的酒喝起来怪怪的，有种发酸的味道。
李牧强行假装很娴熟的感觉，打着饱嗝，眼珠子若有若无的看着众人。
可以说，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各怀鬼胎。
“下官已吃饱了，二位秦王好生吃着……”
“下官也先告辞一步……”
“告辞！”
陆陆续续，十八个人几乎没夹两筷子，纷纷起身离开了。
偌大的桌子上就剩下李牧和李二俩人，面对面，夹着菜，喝着酒，眼神都里充满了杀气。
“何故要冒充我？”
见人陆续走开，李二也不端着了：“你究竟想要什么？”
“诶！二弟，此话可不对了。”
既然要装，就得装到骨子里。
反正李牧已经决定自己就是他娘的李世民了，马上很生气的道：“分明是你冒充我，现在怎倒打一耙了？”
“此处没有外人，何故还这般伪装……”
“说正事儿。”
李牧没搭理李二的诱供，不耐烦的摆摆手道：“家臣可分，家产也可分，正午已过，天黑也不远了，这王妃妻妾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