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愤怒的走上前，怒声道，“我自认对你不薄，吃喝用度一应俱全，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锦瑟？”
周卫国微微皱眉，这花名起的倒是极有诗意。
只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只是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
似乎，在前世的时候听说过。
而他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刚刚穿越，得知自己叫周卫国的时候。
“唔~”
锦瑟向着桌边缩了缩身子，几乎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给我打，让她好好长长记性！”
老鸨继续尖声道，“要是还不长记性，就让她提前挂牌！我看你还跑不跑！”
若是有女孩被卖到妓院，并不是一卖过去就要接客。
那种都是黑窑，被卖到那里的女孩也多半是拐卖或是逼良为娼。
正规的妓院，都是吃不起饭的人不得不卖儿卖女甚至卖自己，手续什么的也是一应俱全。
而且他们会把买回来的女孩儿先养着一段时间，这个时间一般是一年左右。
一方面是让那些女孩养养身子，因为一般被卖过来的都是穷苦人家，吃不起饭导致一个个骨瘦如柴，也接不了客。
另一方面是教她们些才艺，歌舞弹唱之类的，也能更好的服饰客人。
到一年之后，才会正式接客。
那两名大汉闻言顿时狞笑着走上前，也是一脸怒气。
他们的任务就是守着妓院大门，避免让这些被卖过来的女孩给跑了。
不然，是要被扣工钱的。
而锦瑟的行为，显然也是让他们受到了牵连。
“拖到后院去。”
老鸨吩咐道。
两名大汉闻言也是点头，伸手就想要去抓女孩的头发。
“慢着。”
周卫国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味道。
“这位客人，有什么问题？”
老鸨微微皱眉，道，“如果是因为她打扰了你的心情，想要问责。我自然会作出补偿，您今天的消费全免，你看如何？”
换言之，就是警告周卫国不要多管闲事。
卖儿卖女这件事情，虽说不合法，却也算是钻了法律的空子。
便是解放后，也有不少这种例子。
而且手续齐全，妓女就属于是妓院的私人财产，谁也不得干涉。
老鸨一看周卫国那清秀的模样，就把他当成了那种满腔‘正义’的大学生。这种大学生自以为读了几个书，就能高高在上的评判别人。
也最喜欢多管闲事，最是惹人厌烦。
周卫国摇了摇头，指着锦瑟问道，“给她赎身要多少大洋？”
“赎身？”
老鸨一愣，随后眼中露出贪婪之色，上下打量着周卫国。
一身中山装，脚上还踩着一双皮鞋，一看便是气度不凡。
家世肯定也不简单。
但既然来逛妓院，不简单也不会复杂到哪里去。
应该是中产阶级。
而这种人，最好坑。
“五百大洋！”
老鸨狮子大开口，笑眯眯道，“您要是想给她赎身，只要五百大洋就够了。”
“你骗人！”
原本吓得瑟瑟发抖的锦瑟却像是炸毛的小猫一样，怒视着老鸨，“爹爹卖我的时候明明只有三块大洋。”
“那能一样吗？”
老鸨瞥了她一眼，眼含讥嘲，不屑于回答她的问题。
卖儿卖女的都属于穷的吃不起饭，别说三块大洋，一块大洋都肯卖。
而且事实上，这年头卖儿卖女的价格还真就这么廉价。
一般一担大米就给卖了。
而一担大米差不多也就是一块大洋。
这还是因为卖到的是妓院，可以利益最大化。
再加上锦瑟容貌出众，这才卖了三块大洋。
但如果要给她卖身，少说也得一百大洋，两百大洋也说得过去。
但是五百大洋，这就太过了。
这显然是把周卫国当肥羊宰啊！
“好。”
周卫国不了解行情，但也知道这是被宰了，却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卖身契呢？”
“在我这，我这就去拿。”
老鸨顿时笑开了花，戳着手指，“只是这钱……”
“孙成武。”
周卫国瞥了一眼旁边的孙成武。
“全在这了。”
孙成武会意，一掏裤兜，从里面掏出六张五百元的法币。
周卫国给自己的下属分账也是大方，一下给了三成，一万大洋。
但是这些钱，却是要四十个人一起分。
孙成武身为队长分得多一点，也不过两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