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袍现在也不爱动弹。他的红薯不多了,垂钓只能缓解饥饿。
撑起沉重的身躯,顾成朝拍了拍身上的雪。
他感觉自己的手很肿,被冻得有些麻木了,口中有一抹腥甜。
“你不用跟着我,我下山去看看。”羽翎说话还算利索,但欢玗却很执着,脚步沉稳得跟随者。
顾成朝没有再劝阻,它们之间的关系很特别。
下山的路难走,凛冬城吹的是西北风,迎面而来睁不开眼。
长琴在山巅的节点处抖了抖自己雪白的毛发,目光有些钝,良久说不出一句话。
“你在这,想干预?”
“我可冤了。我来的时候,剧本里顾成朝已经死了。”陈邱拄着拐杖,怀里抱着秋裳的边牧。
“他死之后,你来做什么?”
“接手他的锦衣卫、神明之心、那个木匣子,还有……我为什么要回答你这些?”陈邱苍老的面容突然贴近长琴,表情狰狞而恐怖。
“顾学礼跟巫女也来了?”
“蛊夜族都来了。竹羽晨,是我们的阎罗王,怎么都得瞻仰遗体不是?倒是你们,想着方给你们老大头上戴绿帽子?难怪只是天骄,一点出息没有。”
“……”对于陈邱的反唇相讥,斗牛犬沉默不语。
它跟欢玗都是天骄,但顾学礼它们并非冥冥,都是跌落下来得,现在看起来也没有比自己低。
而且合作不融洽,现在自己闯祸了,自然承受。
“渡江的事,您这边少管些,免得断了舌根。”有一黑衣少年抱起长琴,浑身被黑袍笼罩。
知道来大人物了,陈邱只是阴森得看了眼,没有更多的言语。
“不去管管那雪豹?凛冬城的魁首可是古淮,上三令不懂规矩,你们也不懂?”
“这事,我会兜底得。”黑袍少年露出一截玉色的手腕,陈邱眼眸微缩,不再挑拨。
冥冥势力,信息是宝贵得,多知道点都了不得。
渡江又是鬼魅的大本营,寻常人最多听闻“渡江的血”。
可他知道,这少年手腕所蕴藏的信息。
这是正统的渡江职位,神龛守卫者。
显然,它身前也是位强者。
大风雪,在这残缺时间得照耀下,残袍到了山脚,花了,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