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胡大海一笑,道:“伙食好,活儿还轻巧,我们几个老头子、老婆子在一块堆儿,没事儿还能看看牌伍的。”
以前胡大海在78楞场的时候,伺候的人没这么多,但给窝棚烧炕,还有做饭的活,都是他一个人干。
如今这边四伙工人,二百来号工人,工作量翻了一倍还多。但胡大海不再是孤军奋战了,他加上胡满堂两口子、杨树秋两口子,这就有五个人干活了。
至于伙食方面,新楞场这边的伙食,是林场每个礼拜给送一次粮食和蔬菜。
粮钱、菜钱都是赵家商会和赵氏集团出资,所谓的蔬菜,就是大葱、土豆、萝卜和大白菜。
至于主食,每天必保一顿两合面干粮,其余两顿就是苞米面干粮。
就这伙食,跟赵家是没得比,但比起林区套户,这伙食就到顶了。
这些年永安林场一百多号楞场,大多数吃的都是苞米面和高粱米,根本见不着两合面。
听胡大海的话,赵军一笑,凑到老头子耳边小声道:“胡大爷,哪天跟我杨大娘商量、商量,让她给你说个老伴儿得了。”
“嗯?”胡大海闻言一怔,瞪大眼睛看着赵军,就听赵军继续说道:“人家都有老伴儿,咱差啥呀?”
“这……”能看得出来,胡大海被赵军说活心了,但当着一帮小辈的面,老头子还有些不好意思,当即摆手道:“咱先不说那个,大爷跟你说个事儿。”
“说呗。”赵军等着胡大海下文,就见胡大海抬手往北边一指,道:“他们这儿有伙套户,是那个氓流子?”
“啊?啊……”赵军反应过来,随即笑道:“胡大爷,人家现在不是氓流子啦?”
“啊,是,不是氓流子。”被纠正胡大海连连点头,道:“那伙人这家伙,一人一棵气枪啊。”
赵军闻言一笑,道:“你老要乐意玩儿,哪天我也给你整一把。”
“不要,不要。”胡大海摆手,道:“我外甥那半自动,那不比气枪好吗?”
是,他外甥有半自动,那是赵二咚拿着顶账的。
“我是说呀,这帮人没闲着时候。”胡大海又道:“这家伙,天天起早贪黑地钻林子,磕灰狗子、沙半鸡啥的。”
“胡大爷,他们跑山耽误干活儿不得?”赵军问,胡大海摇头道:“那不得,不耽误活儿。”
回答完赵军的话,胡大海紧接着道:“你大爷不是跟你告状啊。”
“啊,呵呵……”赵军一笑,胡大海继续说道:“我要说啥,他们有俩人前天早晨上那个……”
胡大海说着,抬手向对面山上一指,道:“上那后夹楔子的松树岗,回来前儿从北边掏过来的,完了碰见一老母猪,让那老母猪好顿撵。”
听胡大海这话,赵军轻轻叹了口气。胡大海刚指的那片山场,就是那天张利福发现母野猪絮窝的地方,
那天赵军说,第二天要带狗来,把附近的山牲口驱赶一下,省着它们影响新楞场工人进出。
可那天过后,赵军被各种事给缠住了,就没顾得上新楞场这边。
而西山屯那帮人是真不消停,山牲口没来找他们,他们却找山牲口去了。
“胡大爷,他们让野猪撵啥样儿?挨撅没有啊?”既然胡大海说是遇着的老母猪,那就不存在被挑的问题,只可能被猪用嘴撅。
“俩人还行,不傻。”胡大海笑道:“转磨儿磨儿就上树了。”
说完这句,胡大海又补充道:“我听他俩说的,那老母猪揣崽子要生了,那囔囔揣都快当啷地了。”
赵军、胡大海说的这些话,除了说后老伴那两句,其它的没瞒着旁边人。
此时听胡大海的话,赵金辉小声问张援民道:“张大哥,我赵大爷咋说野猪下崽子还得十来天、二十来天呢?”
“有早配的,有晚配的呗。”张援民小声回应一句。
野猪每年二十四节气之小雪进入交配期,这个交配期长达三个月,是对整个野猪种群而言。野猪交配早晚和受孕成功的早晚,都影响着野猪的生产日期。
大部分受孕成功的母野猪,会在来年四月末到五月中旬这个时间段生产。有个别母野猪会拖到六月份生产,还有极少部分的母野猪,会在四月初、四月份中旬这个时间段生产。
“我记着你说你要养小花了棒子,我就告诉他们,不让他们再往那边去了,也省着他们挨撵。”胡大海对赵军道:“完了再有一个礼拜,你就过来了,要不这天还是凉啊。”
说到这里,胡大海稍微停顿一下,然后指点赵军道:“我知道你家有好狗,但抓小猪羔子跟打野猪不一样啊,你不能整太厉害的狗来,要不小猪羔子让狗都给咬死了。”
胡大海说的这点,赵军知道。按照赵军的计划,今年要养五十头野猪。把糟损也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