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涛上王久盛窝棚去那前儿……是哪天来着?反正这暖和了,王久盛第二天就准备下山了。”陈维义继续说道:“可能收拾完东西,看桶里剩有点儿酒,他就都给打扫了。这一下子喝多了,王久盛嘴就没把门的了,说不老少难听话。王海涛说是一急眼呐,就跟他爹动手了。”
“说啥难听话了?”赵军问,陈维义摇头道:“那王海涛没说。”
说完这句,陈维义又补充道:“咋问也不说。”
听陈维义这话,赵军感觉这里头另有隐情啊。
“那他媳妇、孩子找着没有呢?”这话是刘金勇问的,他此话一出口,就见赵军向他猛使眼色。
“没有呢。”陈维义不等刘金勇反应,便道:“咋问都不说,没招了,县里孙局长说让咱想想招,看搁山里找找。”
“陈所长,你放心吧。”赵军接过话茬,道:“前天咱俩通完电话,我就打电话告诉护林队队长了,我让护林员巡林子的时候给咱留意,要在山里看着王海涛他媳妇、孩子,直接就扣人。”
护林员一组是两三个人,想留下个领孩子的妇女绝对不难。
但问题是,能否在山里找着王海涛的媳妇、孩子。赵军就感觉,那娘俩不可能往山里钻。
但陈维义那么说了,赵军不可能撅他面子,就让陈维义多准备点画像,往各屯子发一发。
过两天山野菜就下来了,到时候漫山遍野都是挖野菜的妇女,他们也能帮着留意。只不过永利屯的倒是认识王海涛媳妇,其它三屯的就不一定认识了。
送走了陈维义,赵军进屋没着急走。保卫组同事都在呢,大张旗鼓地走属实不太好。
就这样,赵军他们中午在食堂混了顿午饭。吃饱喝足后,从食堂出来,坐上车就往新楞场去。
“哎,哥哥?”驾驶吉普车的李宝玉,回头问坐后排的赵军道:“我大爷咋不跟咱走呢?”
赵军他们走的时候,赵有财不走,说是要等晚上跟通勤车一起回去。
还不等赵军说话,就听李如海道:“你懂啥?咱大爷那是重情重义、念旧,忘不了曾经工作、战斗过的地方。”
说完这句,李如海拍拍自己胸口,道:“就像我,每次到场子来,进场子大门,都得先去收发室瞅一眼。”
听李如海这话,坐前面的李宝玉、赵金辉,还有坐后面的赵军、王强,都不约而同地把头转向窗外。
见没人搭理自己,李如海又道:“不像有的人呐,回来从来不说上车队看看,这人啊……忘本!”
“我去你……”李宝玉闻言大怒,张嘴就要骂娘,但及时悬崖勒马。
“李如海!”李宝玉恶狠狠地往后瞄了一眼,见李如海紧着往赵军身旁躲,李宝玉指了他一下,道:“你以后说话少特么刮拉我,再刮拉我,你看我揍不揍你!”
这时候的李如海没敢吭声,而李宝玉继续说道:“还有啊,以后说话你自己起头,我特么问你啦?”
……
新楞场离永安林场不远,没用上半个小时就到了。
汽车经过新楞场门前没停,而是往东走,在东边有条路,通往山上的择伐林子。
往上走四百多米,就有一处大平坦、开阔地。这里连着周围的坡,足有四五亩地。
此地距离新楞场不到二里地,到时候不论谁在这儿替赵军看猪场,都能与新楞场相互照应。
此地正面下山,是林场修的运柴道,而不是沟塘,这样就避免了涨水。要不然一到雨季,养猪场就变养鱼池了。
除此之外,侧面有山溪水,可以挖条水渠将水引过来,供野猪饮用、打腻。
这条小山岗是棹树岗,去年择伐后,剩下的棹树不成大材,但也年年打结橡子,这就可以供给野猪做食物了。
食物、水源、交通、安全都有保障,赵军等人对这个地方都很满意。
此时的赵军,背手站在坡上瞭望四周,王强在他身旁,身后是张援民、李宝玉、解臣、赵金辉和李如海五人。
这一出,有点像关云长水淹七军之前,于山上瞭望曾口川,身后众将相随。如果此刻王强手里拿把大刀,那就更像了。
“嗯。”赵军点了点头,然后抬手向周围比划着说道:“要是围呀,咱就整几个松树,转圈给它栽上当桩子。”
“哥哥。”赵军话音落下,李宝玉上前一步,笑着对赵军说:“你这可谓是一举三得呀!”
“嗯?”赵军一怔,就听李宝玉道:“一者,松树结松子,野猪自己就磕了。二者有松树伞呐,野猪夏天往树荫底下一趴能纳凉,冬天能避雪。”
说到此处,李宝玉翻手又做个ok的手势,道:“三者,野猪就愿意拿肩膀头子往松树上蹭,这岗子上没松树,野猪整不好就得跑。”
说完这句,李宝玉手收回来,然后向赵军抱拳道:“所以我说,哥哥你真是高瞻远瞩、一举三得呀。”
李宝玉话音落下,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