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呐。”赵军应了一声,他刚转过身,忽然想起一事,又转回来问杨玉凤说:“嫂子,你家还有犴达罕犄角做的扁匙子呐?”
王美兰等人闻言,纷纷看向杨玉凤。所谓扁匙子,就是用来包饺子的那东西,这年头家家户户都有,但没听说谁家有犴达罕角做的扁匙子。
“哎妈呀!”杨玉凤一笑,道:“兄弟,有,我老公公活着前儿做的。”
“你老公公厉害。”一旁的老太太夸起张大脑袋,道:“他干啥活儿都不折手。”
“呵呵……”杨玉凤似乎是有话说不出来,那毕竟是她公公啊,再咋的也没她说的。
“哎?嫂子。”这时,马玲问杨玉凤说:“犴达罕犄角做的扁匙子咋地?用着好啊?”
“也没啥好的……”杨玉凤笑着说道:“用着跟那个没啥不一样,完了还招虫子。”
“招虫子?”众人齐齐一怔,就听杨玉凤继续说道:“它那个吧,上面有可密、可密的小眼儿,你使它擓馅子,那汤儿啊、油啊,渗到里头了,那可不招虫子嘛。”
犴达罕就是驼鹿,雄性的犴达罕每年落角,然后张茸钙化成角。
鹿茸里有数不尽的毛细血管,等它钙化以后,没有血了,但那小毛细血管还在呢。
油、汤渗到里头,刷都刷不净,过后可不招虫吗?
听杨玉凤这话,赵军一笑,又问道:“嫂子,你家还有大金雕爪子做的痒痒挠啊?”
王美兰等人闻言,又都看向杨玉凤。就这东西,谁听了还不得琢磨、琢磨呀?
“有。”杨玉凤道:“爪子盖儿都挠掉了,就剩秃爪子了。”
听她这么说,赵军、王美兰等人呵呵直乐。赵军明白,为啥张援民说的回去大翻了。感情这些东西,都归到破烂堆里了。
这时赵军也没啥问的了,他把小猞猁丢在地上,便回屋去补觉了。
……
赵军睡了能有两个小时,就被王美兰给叫起来了。
“儿啊!”王美兰对赵军道:“赶紧去接电话,楚局长找你。”
一听是楚安民的电话,赵军掀开被子就起来了。下地趿拉着鞋,边打哈欠,边往外走。
当走到西小屋门口时,赵有财忽然从屋里窜出来,冷不丁吓了赵军一跳。
“爸,你干啥呀?”赵军语气有些急,他不等说完就往前走,急着去接楚安民电话。
可就在这时,赵有财一把拽住了赵军胳膊。
赵有财手劲大,赵军无奈转身看向赵有财。
“儿子。”赵有财小声对赵军说:“别忘了问问爸那事儿啊。”
“啊?”赵军一怔,睡得迷迷糊糊的他,没明白赵有财的意思。
可还不等赵军问,就见赵有财冲他摆手,并催促道:“去吧,别让人家领导等你呀。”
赵军瞥了赵有财一眼,心想:要不是你拦着,我这前儿都接起电话了。
赵军快步穿过外屋地,到西小屋接起电话,热情地打招呼道:“楚局,我赵军呐。”
“赵军呐,你干啥呢?”楚安民问,赵军忙道:“楚局呀,我昨天晚上抓那坏人,折腾一宿没睡觉。”
一天天不上班,一打电话就在家,可不得赶紧找领导表功吗?
“辛苦了,赵军。”电话那头的楚安民夸奖赵军,道:“刚才孙雪山给我打电话,说那人是你抓住的。”
“呵呵……”赵军一笑,道:“楚局,我打多暂就感觉这人不对劲。我一直在调查他,完了也是巧。昨天呢,山上有个老虎崽子,给我们护林员咬了。
我听着信儿,我紧忙我就领人过去。到那块儿就碰着这王海涛了,当时他撒谎,我就觉着不对。
但咱没证据,咱还不能乱来,是不是?我一寻思,我就让宝玉,还有我张大哥,让他俩开我那车,送这王海涛回家。
可能那时候王海涛就觉着不对了,回他们屯子就给媳妇、孩子送走了。完后他奔我们屯儿来,我寻思是拥呼我坏他事儿了,他要报复我!没成想,我反应挺快,让我一拳就给他闷那旮沓了。”
赵军感觉,王海涛奔永安屯来,是临逃亡前想再捞上一笔。但赵军跟领导汇报不能那么说,只说自己为破案所做的工作。
“赵军呐。”听赵军说了的这么多,楚安民忍不住感慨,道:“我知道你工作能力强,但没想到你这……”
话说到一半,楚安民稍微停顿一下,似乎在心里搜索夸奖赵军的词汇,然后才道:“你这也太优秀了。”
“呵呵……楚局,这都是你栽培的好。”赵军笑道:“你给我拿些报纸,我都翻烂了,这一阵子没少学习、没少进步。”
“是吗?那太好了。”此时赵军看不到楚安民的脸,但此刻楚局长声音中透着惊喜。自己看好的年轻人,因为自己而进步,这让楚安民很有成就感。这让他忽略了给赵军拿的那些报纸,跟抓坏人根本就不沾边。
“还得学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