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可让你杀只鸡都不敢,只会空炼套路!莫非让娘抱着你走一辈子!多少女人都因被情所弄,而死于江湖。所以娘才训炼你,从杀鸡开始,到杀蛇,杀熊,又杀虎,再杀人……但没想到你对韩子良这么快就动了情!”海中花悲道:“娘……娘……”金银花婆婆气冲冲道:“男人都不是好东西!结婚等于进入坟墓!陷入情网,会误了习武,渐而贪生怕死,变得懒馋荒堕,误了一心炼功。”海中花道:“娘……有一句话,孩儿不知敢说不敢说,敢问不敢问?”她娘道:“说出来,让娘听听。”海中花道:“女儿一直不知自己的爹是谁,后来听人说,是你把爹赶走了……还有人说女儿的爹是……是长龙帮的程旋风程帮主……这……这是真的么?”金银花婆婆脸气得发青,怒怒不语。海中花苦苦道:“江湖上的人骂女儿是有娘无爹的野女子,骂我是野男人种出的野种……女儿受的气太多太多了。”金银花婆婆一听更是面容气怒万千,愤愤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娘也是在叫骂中长大的,一个常挨骂的胜过十个没挨过骂的。中儿,不要提你爹,永远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我心中从来没有程旋风!”她把修长白发一掠,疾风吹飘中,怒怒道:“二十年了!我的青春,我的深情,我的心都死了!彻底死了……永远死了……”海中花泪水掉下几滴,金银花婆婆道:“起来吧,中儿,娘不怪你!怪只怪你那疯老爹!他太疯狂了!江湖上把他放不下了。恕娘不能答应你,你娘所以不放韩子良,有你娘的用意。”
海中花对韩子良忏悔似地暗忖:“我真后悔,悔不该当初听娘的话,把韩大哥锁起来……”金银花婆婆早看出他心思,道:“你一定又在想那大傻瓜了!他真是个大傻瓜,让一个姑娘轻而易举就锁在‘天云炼狱’之中。”海中花由不得惊叫:“娘,救救他……放了他吧,女儿再次求你了。”金银花婆婆道:“你又为他求情?”海中花道:“娘……他中了阴阳毒血掌,窝里斗先生预言只能活一年,而从中毒掌到如今已三百天了……还有六十五天,韩大哥……我再也见不到他了……”她几乎挤出泪来。金银花婆婆停了顷刻,道:“我的话都是在对兔弹琴!你简直象个乖乖娇娇的兔子了!”海中花道:“不管娘说我是什么,可韩大哥却……娘,你不能见死不救哇!”金银花婆婆浪浪笑道:“说死,我也不会救他!好不容易碰上这么个万里挑一的人物!记得十年前,因我心慈了一刹那,把江南帮主叶家强给放了出来,结果,他功夫不到家,不但没有战胜没脸鬼刀帮,反而险些葬送江南帮。后来,又过了一年,天令会舵主井无人又被我关在天云炼狱,也是你娘……”海中花道:“娘怎么了?”她娘勒马又放开缰绳似地道:“我不怕丑,敢把私情兜了出来!也是你娘被情所惑,误入企图,又动摇了一次,把井无人又放走了……结果,不仅没救了井舵主,反而使井无人在没脸鬼刀帮的操纵后台毒血掌猛攻下,送了性命!这些教训够了!难道女儿今天来步娘的后尘么?”海中花无言以对,抬头时,她娘已不见了影子。
海中花无赖,只有天天隔着铁笼与韩子良述衷情。这天,海中花来,见韩子良炼功炼得神奇,身上无汗无黑血无汽雾了,道:“大哥,你好象轻松自如多了……”韩子良笑道:“多谢海姑娘终日方方面面调理……我吃得好,睡得香,炼得也才能到位!”海中花泄气道:“怪都怪我娘!江湖上都说她不是金银花!外表金银花,暗里把人杀!我又向娘求情放大哥出来,她还是铁板一块!天啦,六十五天,还差几天了,难道……”韩子良看他刻的铁杠杠标记,点数点道:“啊……已经一年了……我还没死……怎么回事?”海中花疑道:“大哥排出的汗水不再带黑毒血色了……也许你把毒排得差不多了……所以命延长了。”韩子良仰头上望道:“这头顶上的奇图……象是九天星在移动……”她惊道:“哦,噢……我想起来了,是《九天星移大功》!”她笑了,他道:“你怎么知晓?”她惊喜道:“娘常在梦中说糊话:‘九天星移大功’有人炼成后,才能降伏阴阳毒血掌,才能报仇雪恨,安定江湖。”韩子良惋惜道:“可惜呀可惜,这顶笼的怪图中……只绘制了一半。”海中花道:“大哥炼的功夫要是能打开牢门就好了……我真后悔,当初不该听娘的。将大哥锁在其中……如今,把舌头说破,娘也不开门放大哥,而且她把大锁头都灌上铁水,谁也打不开,怎么办呐。”韩子良道:“我只有认命了!在这牢中活一天炼一天,直到死为止!”二人不觉,异口同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