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炼功之余,韩子良同小篮,饭后去英烈崖外,河边踏青。黄昏时分,二人正议江湖,突然,从暗地里跳出一个大蓬斗笠罩面人来,冷不防对韩子良后背就是一猛掌。小篮“呵呀”大叫一声,搂抱住韩子良,自身面对第二掌,这一掌却没能下手。韩子良惨叫一声“哦唔——”,又挣扎,吼不出大声,道:“你——是……谁?”那蒙罩人咄咄逼上,小篮拔剑拦挡,又身在前方。韩子良无力防备,只觉浑身骨散肋裂一般,口中吐出血来,小篮怒叫道:“你是谁——为何要打他!”那蒙罩人第三掌要上,却又被小篮死死封闭住。韩子良只打趔趄,看看要倒下。蒙罩人不吱声,暗自语道:“这一毒掌够狠,不出三个时辰,上西天吧!”便“哼哼”两声,扭身赴赴而去,如一阵狂风吹过,不见了影子。小篮急扶韩子良,悽惨叫道:“良哥!良哥!良哥——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韩子良噬声倒气,道:“我……我不行了……篮妹快走——你不要管我……”小篮道:“我不能走!我要救你!”韩子良踉踉跄跄撑起腰,道:“我……中了这一掌……这掌毒狠……怕活……活不了哇。”小篮惨道:“都是我不好……怪我不该把你引这么远。”韩子良吐出血水浆来,小篮大惊失色,道:“天啦!为什么?为什么英烈崖也没太平?为什么……他是谁……这样狠毒心辣!”又急拖携他,往一住家户方向移挪,边走边心急如火,道:“快!到那住家中,想想急法子”说着便背他,却被他拒绝:“别……别背我……我一个大男子汉……还不如一个女人……我的内功外功都丧失到哪儿去了……象断了气血一般……”韩子良挺撑着挪动,小篮看他执意不上她身,不让她背,只有旁携,跌跌拐拐慢挪,终于到那草堂简宅的院外大门口。
小篮急急敲门,推门,门开了。见是十岁女童,柔呼:“什么事?施主何人?”小篮急呼:“快!快救人!快快!”边喘气,边往里草堂撞进。素裹红衣女童呼来主人,但见他:
长眉长须长条脸,颧骨如峰少有险。
青衣素裹摇羽扇,仿佛阴曹曾相见。
主人冷冰冰道:“梦非梦,虚非虚!来者定是要上西天的人儿了!”小篮将晕昏的韩子良放长椅上,急道:“大叔叔,快救他一命,快救良哥一命……”中年男主人洒洒清风袖,不阴不阳道:“女娃子!你是找对了!但可别后悔。”小篮急道:“找对了?莫非大叔叔是医师?我决不后悔。”中年主人清高无比道:“聪明,猜对了,本人正是行医之人。实不相瞒,我乃东湖上有名的高医窝里斗,听说过没有?”小篮道:“没有,大叔,快快救人呀!”窝里斗道:“不用救!救也无效,他是死定了。故而,本师有言在先,丑话说在前头,一见面就说梦非梦,虚非虚,来者定是要上西天了!难道你不后悔么?”小篮悽惨哭出声来,道:“良哥……良哥……原来我做过一梦,阴间奈河桥上曾见到你,果然如真了……”哭着下跪道:“大师医,救救我良哥,救救我良哥……”一连串的啼哭也打动了医师窝里斗半边心,他上前拈拈脉相,吐吐舌头!韩子良挣扎吐舌,窝里斗死白着脸,道:“果然要进地狱了。”小篮急道:“真没救了?”窝里斗验他背伤,道:“是中了阴阳毒血掌,此掌是天下第一绝毒之掌,死定了!”小篮道:“阴阳毒血掌?是谁打的?”窝里斗道:“人不知,客来问,猫儿给你带个信。”小篮哭求道:“叔叔吔叔叔,千方百计,救救我良哥。求你了,求求大叔了。”窝里斗道:“他半昏死……三个时辰内必逝。你搬开他咀,我看舌苔……看你哭得要死不活……窝里斗也只好尽力而为了。”小篮涰泣中,扳开韩子良的咀,窝里斗道:“舌苔是什么色?”小篮道:“是黑色。”窝里斗叱道:“舌胎变黑是个鬼!”小篮忙道:“不不不,是黄的。”窝里斗道:“舌胎变黄是个狼!”小篮更是心燋,道:“不对,不对,是红色的耶。”窝里斗道:“舌胎变红是个虫……好了,好了,本师不能下手了!救一条虫,何用之有?!”小篮哭丧声嚎啕,振得窝里斗心痛,他道:“都走远一点!本师出手医人,身边不能有二人!”小篮恋恋不舍被女童引出院外,等到天黑,等到头更天,等到二更天,心中正急爆如刀绞,忽听韩子良怪叫一声:“呵——”振得心动山摇,树摆屋。急忙进草堂,见韩子良苏醒过来。小篮痛切切道:“良哥……良哥,你活过来了……太好了。”言罢,又跪在地上拜窝里斗,却不见了医师。小篮深感如梦降临一般。道:“良哥,良哥”韩子良能有声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