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杀了他!把他剁成肉酱!”小篮一听急了,返身近他几步,怏求道:“陆云龙,你我虽然不能成为至亲,难道只能成为敌人么?”陆云龙反而傲漫道:“这……在下不知道!”小篮正对他面,道:“你刚才所言违了你对我的许诺……你不是对我怏求,曾应允过么?”他翻脸道:“我能应允你:不杀韩子良……可你却不应允我,这又何必?”小篮道:“本姑娘从来没应允过你什么事呀?”他道:“这个……这个……”小篮道:“陆云龙!只要你能对韩子良剑下留一条生路……本姑娘会滴水之恩,以涌泉相报……我会在父皇面前,为你做些你做不到的事……”陆云龙一脸非喜非怒,窘窘疑疑,道:“这……这个……我最需要的并不是这个……当然,那些也十分重要。”小篮吐字如剑,道:“缘起缘落,不可强求!好了,我把好话说尽,你好自为知吧!”她说毕,扭裙进了里宫。陆云龙怏怏不快地执捏剑柄,退到明珠宫外。
小篮喂只八哥,彩羽奇嘴。陆云龙退出后,她脱口而出:“韩子良是善人!”八哥儿也学到同语:“韩子良是善人……韩子良是善人。”不停地叫,气瘀填膺的小篮却被逗笑了。她忽想起小花椒,想起瓜地大柳树婆婆,暗自谋量要冲出明珠宫。陆云龙责语使她有些惧畏,料到陆总管并不死心,他那心坚硬得如同他穿的铠甲,但对小篮的要求,去天鹅池散心除病,只得报吕后应允。在小篮一再请求下,吕后不得不把小花椒又派往她身旁护驾。吕后也担心,一旦小篮出了事,刘邦回宫,将难交代。小篮得允去天鹅池,又有小花椒回到身边,必是格外兴慰。这天,天气晴朗,小篮乘轿,小花椒陪同,在天鹅池尽情地兜留忆旧。陆云龙亲自携剑,连同手下亲兵十人,尾随跟守。小篮默语:“这块大石岩,是韩公子与我坐过的地方……还有那岸边沙地,是他与我面面情述的贵地……我们一同赏观天鹅池……那池上曾被他救……”想着想着悲叹:“人生有几个青春年华?这人生最精彩的时光却被剥夺……良哥呵,良哥,如今你在哪里……你知道不知道,你心上的人儿正在想你,眼欲望穿。”小花椒携剑从远走近,看她痛苦万分,劝道:“公主,悲伤心,忧伤肺。小姐还是多多珍重。”小篮撩白纱裙,道:“为什么?为什么皇上的女儿,连这点选择的自在也被剥夺?父皇还口口声声说我是他的‘掌上明珠’、‘生命亮点’。说什么‘你要天上星星,爹也願为你摘下……’,这都是空言!”
站在远当的陆云龙及锦衣兵,昂然威立,却不敢移近。小篮蔑视陆云龙一眼,道:“要不是他们盯梢守禁,我恨不得如上次那样,快马去飞天岭鞭王洞。”小花椒道:“奴才三月没见公主,公主憔悴多了……万望公主保重才是。”小篮道:“自从你被调离,本姑娘更是孤孤单单,愁肠万断……日夜思念成疾,一病不起。如今我想开了……要智斗!要冲破层层障碍!不达飞天岭,势不罢休!”小花椒道:“那块瓜地……一定荒芜了。”小篮道:“当初,韩公子同我曾在瓜地大柳树下发誓……咱去那里看看。”言毕,便朝甜瓜地方位急匆匆奔进。不多时辰,小篮眼前的甜瓜地的确变成另一番模样,她暗自念道:“土地干裂了,瓜虅干卷了,甜瓜没有了……简宅卧棚上的草也被大风卷了去……”一种凄凉冷落之感颇为萧条。小篮跪在大柳树前,暗祈祷:“柳树婆婆,你是我和韩公子的媒人。婆婆在上,小女在下。只盼柳树婆婆再次张开神口,告诉我:良公子他可好……他誓同小女永结良缘,生死与共。”那柳树也象干枯已哀,默默无语,原来的活气不显,小篮又是一阵阵深忧烦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