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冀州,高邑城,州牧府。
韩馥愁眉不展,正在大厅里来回踱步,其脸上挂着无法掩饰的焦虑表情,额头甚至还渗出了冷汗。
“唉!”
他望向不远处的案牍上摆放着的一封封文书,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文书里写的是从前线传来的情报,每一封都让冀州牧感到心塞:
“两日前,上艾告破,守城县令被当众宰杀,在当地引发了一片慌乱。”
“同样是两日前,军事要地九门城遭黑山军大将左髭丈八攻破,常山腹地至此沦落张燕之手。”
“昨日,元氏城沦陷,城内守军尽数惨遭杀害。”
韩馥越想越觉得窝心,飞起一脚将案牍踢翻:“混账!为什么会这样!”
本以为黑山军在尝到甜头后,应该会有所收敛。
毕竟这是一支拖家带口的部队,其内部有很多和老百姓毫无区别的非战斗人员,使其扩张性受到很大限制。
因此只要能抢夺到足够撑过冬天的资源,他们应该会停下步伐才对。
但没想到的是,可能是因为冀州地方军元气大伤的缘故,政府军的威胁消失后,黑山军便表现地格外猖狂,胃口也比以往要大了不少。
如今,居然连元氏城都被拿下了!
这座城市的陷落不光让冀州政府再一次遭受重创,更关键的是,韩馥终于由此看出了张燕的真实意图。
黑山军今年的目标不再只是打劫了,而是想进军高邑城,端掉自己的州牧府!
就在冀州牧越发心烦意乱之际,只听外面来报:“报大人,麴将军求见¨¨!”
韩馥顿时袖子一甩,没好气地道:“让他进来!”
对于这个麾下第一大将,他的态度十分矛盾。
若非麴义惨败,冀州地方政府现在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然而现在冀州军务全靠麴义来支撑,因此自己还偏偏没法对其发火,甚至连一点不满都能表露。
想到这,韩馥不禁越发怀念起老部下张郃来。
和麴义相比,张郃虽然年轻,经验和资历都欠缺了一些。
但论行军打仗的话,后者绝对比前者厉害。
如果当初那一战的指挥官是向来以严谨风格著称的张郃,哪怕最终没法赢下张燕,也不至于会连老婆本都赔出去!
可惜张郃当今已经被强制调去了中央,而且据说待遇还相当不错,想要回来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不一会儿,麴义“蹭蹭”迈步走来,一脸的焦急表情。
韩馥心里顿时“咯噔”一声,一股不祥预感飞速涌出。
韩馥心里顿时“咯噔”一声,一股不祥预感飞速涌出。
果然,只听对方喊道:“禀报州牧大人!栾城沦陷!”
“你说什么!”
冀州牧饶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也仍旧忍不住大吃一惊。
栾城可是把守在高邑北方的第一门户,也是冀州地方政府目前最为仰赖的屏障。
此城一失,高邑便将直接面对黑山军锋芒!
“这怎么可能!栾城不是已经加派了不少兵力了吗?”韩馥又气又急,“城防也已加固了不少,哪怕对付十万大军都可撑上一段时间,怎么会这么快就坚持不住了!”
麴义脸色发苦地回道:“守备力确实不成问题,但守城的县令见北方的其他城池都已告破,心中对黑山军畏惧不已,便,便命人开城投降了。”
“岂有此理!”
韩馥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那个浓眉大眼的县令居然也会叛变?
麴义犹豫了一下,随后道:“大人,以高邑城的兵力,只怕难以挡住黑山军的进攻,下官劝州牧大人迁移治所,暂避锋芒!”
“`」迁!本官能迁到哪里去!”韩馥破口大骂。
且不说现在是否还来得及,哪怕时间条件允许,迁移治所的风险也是在太大了。
第一,一旦自己选择后撤,就很容易被中央找到把柄。
这就等于给了小皇帝大做文章的机会,届时自己这冀州牧的官位,八成要保不住。
第二,从地理位置上看,现在想迁也只能往南边的巨鹿郡迁,可那里是当初黄巾军的大本营!
别看巨鹿百姓现在还算安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趁机搞事情。
总之,目前只能想办法死守高邑了。
正当韩馥准备做出决定之际,忽然,只见一名(的钱好)参事匆匆来报:“大人!房子城沦陷!”
“……”
冀州牧当场就愣住了,表情一片痴呆。
还没缓过味时,另一名参事也跑了过来:“大人!巨鹿郡乡民起事!郡内多地正遭受打着黄巾军旗号的流民的猛攻,形势危急!”
这回不光是韩馥,连麴义的面色也是一片惨白。
房子城是看守高邑西边的门户,而东面和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