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很早便醒来,却没有任何困乏疲累之感,反而还觉得神清气爽。
看着榻边熟睡的俏丽美人,少年皇帝不禁在心中发出一声由衷的感叹:
做皇帝,真好!
……
几乎是同一时间,冀州牧韩馥也睁开了惺忪睡眼。
不过他心情可一点都不美,甚至可以说是糟糕至极。
糟心的主要原因,便是昨天入睡前从常山那传来的一封紧急军报:
黑山军出动了!
“大人!冀北急报!”门外响起一道禀报声。
韩馥心情本“四二三”就不好,再加上有起床气,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怒吼道:“没看本大人还没起来吗!立刻滚出去!”
暴怒的声音惊醒了身旁的小妾。
“大人……”
“滚!别烦我!”
韩馥反手就是一巴掌,拍出“啪”的一记清脆声响,力道似乎不轻。
小妾捂着肿胀到发红的脸蛋,立刻就懵了,随即忍不住啜泣连连。
低低的呜咽声更让人心中烦躁。
“唉!”
韩馥重重拍了一记大腿,脸色阴郁地走出了房门。
……
约一个时辰后,冀北,常山。
巍峨山峦之下,此刻到处都是震天的杀喊声。
数不清的黑色人影交织在一起,不时还有片片猩红在其间迸发而出。
交战双方为冀州政府军和黑山军。
前者的指挥官是韩馥麾下第一大将,名为麴义。
而领导后者的,自然是黑山军当之无愧的领袖,张燕。
作为一名从张角时代就开始展露头奖的黄巾军领袖,张燕的领导能力早就受到了广大认可,连部分官军将领都不得不佩服这个泥腿子出身的枭雄。
然而在这场战斗中,黑山军首领却好像是发挥失常了,明明在人数上占据绝对优势,却明显处于下风。
“轰隆隆!”
马蹄组成的道道长虹,在庞大的战场上来回穿插。
靠着精细的指挥,冀州政府军的骑兵队成功将数量庞大黑山军,分割成了一块又一块的残阵。
“围攻!”
将台上的麴义扔出一道令旗,下达了又一轮命令。
“咚!咚!咚!”
“咚!咚!咚!”
跟随战鼓的节奏,冀州政府军的方阵开始变阵并快速移动,准备进入收割的节奏。
一旁,一名套着战甲的文士激动地握起了拳头:“好,包围阵势已成!这样一来,黑山军便无回天之力了!”
此人名为沮授,是韩馥账下重要谋士,如今担任冀州政府军的军师。
“军师果然妙计!”麴义偏过头,表情很是自豪,“看来不需朝廷发兵,我等便可独自剿灭黄巾余孽!”
若非军师巧布疑阵让冀州军抢先获得了战场主动权,现在情况很可能就要反过来。
沮授本想矜持地谦恭几句,忽然,眼中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这不对劲的地方就是,敌人貌似也太不经打了、。
很多军阵看上去就像是软绵绵的豆腐一样,一触就碎。
要知道黑山军成员虽大多都是缺乏训练的民夫,但他们混了这么多年,手头还是有一支精锐军事力量的,没理由这么软弱。
现在的情况,显得很反常!
“不好!”
沮授突然脑中电光一闪,两眼瞬间瞪大0........
他立刻看向主将,发现后者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东西,同样露出了不自然的表情。
“将军,请尽快把外线战阵收回!”
“军师所言极是!本将军正有此意!”
麴义脸色凝重地望向战场,眼睛飞速转动,试图尽快找到自己的目标。
如果自己是黑山军指挥官的话,那肯定会……
这时,只听遥远的彼端骤然爆发出一道震天吼声。
紧接着,三道黑色洪流同时出现在了战场便上!
而其中最庞大的那股洪流出现的地方,正是麴义此时的目光焦点所在!
“果然是这样!之前和我们交战的并不是黑山军主力!”沮授面色焦急,指向新出现那三道黑色兵流,“他们才是!”
“这张燕敢如此布阵!?”
麴义看向战阵中央,又是咬牙切齿,又是惊愕不已。
早就听说黑山军张燕胆略过人,没想到其程度远远超出自己的预1.6想。
以自身为饵,引诱官军提前大举进攻。
趁着官军误判攻击节奏的时候,再将自己的主力部队迅速投放在战场,从而达到一举定乾坤的效果!
这是一个相当冒险的赌博式举动,对指挥官的魄力有极大要求。
一旦失败,全军覆没。
若反之,全盘皆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