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鸿儒却半点也笑不出来。
他的眸子明灭不定,这位睿智的老人终于教会了沈非念下棋,可自己却走到了死局。
“沈丫头,一路好走啊。”像是突然释怀,傅鸿儒笑意温和地送别。
“我会的。”
傅鸿儒嘴唇翕合,迟疑许久,还是说“你别怪他。”
沈非念便不说话了,只放下帘子,轻闭双目。
马车轮子缓缓转动,张扬且招摇地出了城门。
在百姓眼中看来,这是朝中百官着服相送,是极大的恩荣。
那些想看沈非念一身狼狈满目绝望的人大为失望,暗中愤恨,低声啐骂。
恨去吧,我沈非念永远会比你们这些躲阴沟里见不得的人臭老鼠过得好风光漂亮。
“姑娘?”黄雯震惊地看着沈非念,她是何时联系的傅鸿儒?无妄亭怎么会一点风声也未收到?又是如何让傅老帮她的?是因为王爷吗?
知道她在疑惑什么,沈非念倒也不瞒着,“不必大惊小怪,傅鸿……傅老和那些人不一样,那些人想我死,傅老却只是想我离开大乾而已,相比起来,傅老可仁慈多了。”
黄雯不懂,“他为何要让姑娘离开?我见他平日里待姑娘很是和善。”
沈非念抬眼看她,眼中却一瞬间噙满了清泪,眼尾泛着浅浅的红。
“是啊,待我那么和善的人,为何要绞尽脑汁地赶我离开呢?我也不明白。”
可事实,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