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抬头见刘璟沉着脸,怔怔出神,与李云峯等人对视一眼,轻声喊道“爷……”
刘璟回过神,看着面前的沙盘,心里隐隐不安,好似有人揪着一样难受,兀自出了营帐。
眺望远方,是晟京的万千灯火。
还有那个他夙夜牵挂的人。
“爷可是担心公主?”随风跟出来。
“……”
“爷不必担心,刘元幽不敢对公主不利!”
“本王知道!”
随风顿了顿,“爷是担心明日……他会以公主为质?”
“……”
随风见刘璟未,答话,将他憋了几日的话问出口——
“随风斗胆,若明日真是如此,爷……您会如何?”
刘璟紧蹙着眉,思忖良久。
“本王不会让她有事!”
转身,“进帐吧!再将明日的部署确认一遍!”
……
天快亮时,马车停在了一处偏僻的小院门前。这里应该离晟京好几十里了!
如影把洛卿莹三人带进一间厢房。
房间内装饰精致,一应物品皆是上等。只是外面守着十几个武士装扮的高手。衣袍上的图腾与那些黑衣人一样。
如影略略福身,“委屈稷王妃在此处暂住!若有何吩咐,可唤门外的丫头。如影告退!”
“等一下!”洛卿莹坐下来,懒懒问道“敢问如影姑娘现今的主人是谁?”
如影猛的转身,脸带愠色,“恕如影无可奉告!”
“你不说我也知道!”洛卿莹看向她,笑的隐晦。
“若是你的主人是刘元幽,你该送我去宫里才是!而且你那样恨我,却没有要我的命,反而这样忍辱负重……你的主人恐怕也和刘元幽一样的目的。想拿我做交换,与刘璟谈判。有这样野心的,怕是只有表面带兵支援,实则坐收渔利的北邯王——赫连翼!”
如影不以为意,“是又如何?便是你知道了,也阻止不了!”
“我是什么都做不了,可我能左右自己的命,若我死了,你们的计划可不就落空了?”
“你想死?”如影不屑轻笑“人向来贪生怕死,我不相信你会舍得下那个人!”
“别人或许怕,但我不怕!”洛卿莹满不在乎道“置之死地而后生,说不定我死了,还是另一个开始!”
“不可理喻!”如影扔下一句话,转身出了门,停顿片刻,吩咐门外的守卫,“看好了,别让她寻短见!”
“哈哈哈……”洛卿莹见她那模样实在好笑!软怕硬,硬怕横,横怕不要命,她就要做那个不要命的。
青荇芩歌两人见她这般疯狂,吓了一跳。
洛卿莹止了笑“放心吧!不要命的人最后往往都死不了!”
……
禁军扑了空,手里要挟刘璟的筹码也逃了,刘元幽大发雷霆,将那块令牌掷到刘元昊面前。
“假传圣喻,私制令牌,贤王……你该当何罪?”
刘元昊镇定道“此块令牌并非臣伪造!陛下是否记得,有一年除夕,父皇命造办司用纯金为每个皇子御制了一块令牌,花纹图案皆相似,只在背面云纹细微处篆刻皇子封号!”
“所以你便用这瞒天过海,到天牢放了那女人,还将她送回给刘璟?呵……你还真是朕的好皇弟!”
刘元昊面不改色,“臣请陛下降罪!”
“你当朕不敢杀你?”
刘元幽冷笑几声,回身抽出架上的宝剑,“今日,朕便如你所愿!”
剑锋直指而来,刘元昊正欲起身闪躲,一个大内侍卫急匆匆跑进殿。
“禀陛下,叛贼攻城了!”
“什么?”刘元幽大怒,“那女人一放,这刘璟便攻城,背信弃义的小人!”看向刘元昊,喝道“这便是你的妇人之仁!”
“陛下,容臣前去迎敌,将功折罪!”
……
城楼上,大殷的旌旗猎猎。刘元昊一身白色明光甲,头戴红缨盔居高临下,屹立在高高的城楼之上。而对面,便是刘璟的七十万大军,如棋盘上的黑子,密密麻麻望不到头。
吕兰生盯着对面阵前端坐战马上的刘璟,脸色狰狞难看,眼神里透着凶狠,好似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走到刘元昊身后,语气带着志在必得。
“刘璟不过七十万乌合之众,大殷有百万猛将,此仗,胜负显而易见,这次,定要将刘璟碎尸万段!”
“别高兴太早!”刘元昊瞥他一眼,“那些虽然比不得晋翎军,但也不可轻敌!”
刘璟死死盯着对面,希望能看到那个身影。
随风上前,“爷,没有发现公主!”
“本王去看看!”
轻夹马腹,一步步上前,随风和李云峯紧随其后。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