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告诉飞远?沈小姐,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侯先生看着忽然之间气质判若两人的沈辞羽,有些弄不明白这个年轻女孩到底想干什么了。
“大人的事情就留在大人的世界吧,飞远他们还小,不该卷进来。”
一贯好脾气的沈辞羽这次忽然格外的强硬,看着侯先生的脸一字一顿。
她的话像一记晴天霹雳,让侯先生突然明白过来。
说到底飞远和楠楠从一开始就只不过是最简单的小孩子交朋友罢了,是他们这些大人让这件本应该最单纯最美好的事情变得错综复杂起来。
这些事情原本都应该和飞远还有楠楠无关啊
“原来是这样还是沈小姐你想的周全,我们比你还大上两轮,倒是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了。”
侯先生的反应让沈辞羽松了口气,一方面她是的确不想让飞远知道这些。
另一方面也是害怕两个孩子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之后变得拘束起来。
侯先生愿意这么简单的答应那是再好不过了。
沈辞羽在这头思绪翻涌,侯先生那边却说话了。
“不过,沈小姐还真是和我一开始所想的不大一样。”
他看过来的眼神里毫无杂质都是赞赏,弄得沈辞羽有些不好意思。
“您说哪里的话”
这个被人稍微一夸奖就脸红的女孩和刚才对着徐太太游刃有余施压的女人都存在于她一个人身上,复杂却融合的恰到好处,侯先生摇了摇头,神情更加郑重。
“不不不,沈小姐既然有能够把控黎家的本事,却还有这样的赤子之心,的确难能可贵,就连林家也让人有意无意的给了我消息,您还这么说真是太谦虚了。”
沈辞羽越听越觉得不对味,她什么时候有能把控黎家的本事,又哪里有能耐让林家给侯氏递去消息。
这么有本事的人怎么听也不像是她啊?
可是拒绝否认的话刚刚到嘴边,沈辞羽却注意到了侯先生的眼神,那副严肃认真的样子,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难道是林晏之那个家伙
他原本就是林家的掌舵人,又和黎家的黎锦晟关系匪浅,的确是有这么做的能耐和本钱。再加上这个男人之前所说的,交给他吧。
沈辞羽越想越觉得这档子事情和林晏之脱不开关系。
为了防止自己漏出什么马脚,她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反而是和侯先生打了两句哈哈哈,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宴会接近尾声,沈辞羽也没有看见文心的影子,更不知道自己今天到这场宴会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过当她一头雾水的走出会场等待司机开车过来的时候,她忽然就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你还不打算出来啊?”
等到所有人都走的七七八八的时候,司机还没有回来,沈辞羽靠在会场的门边,闷闷的开口。
四下寂静无声,根本就没有半个人影,没有人知道这位沈大小姐到底是在跟谁说话。
然而她却不紧不慢的样子,果然那边的人耐不住寂寞,笑了一声。
低沉的笑声带着某种奇妙的韵律,仿佛一件上好的乐器。
“果然瞒不过你。”
沈辞羽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转身,那个男人穿着一身黑丝绒的礼服,举手投足之下流光溢彩,好像将星河披在身上。
他的眸子深沉如夜,看向这边的时候却又那么温暖。
“我从一开始就觉得事情不对劲,好端端的侯先生为什么要来找我,怎么就那么巧徐太太也在这场宴会中。文姨为什么嘱咐我一定要过来自己却不露面,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吧?林晏之?”
沈辞羽的嘴角带着点笑,夜风将她的头发撕扯成张牙舞爪的样子,她本人却不大在意。
黎锦晟听着他的女孩一条一条仔仔细细的分析,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上前帮她把头发捋到了耳后,语调温软。
“不错,很聪明。”
沈辞羽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她原本是想继续往下说的,可是对手背的温度细密的喷洒在她的耳后,她忽然心跳加速,忘记自己准备说什么了。
“你你从一开始就在吗?”
心乱如麻的沈辞羽随口扯了一句,那头的黎大少已经收回了手,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蓝宝石袖口,那两枚小小的装饰物闪烁着华贵的光芒,他随意的拆下来之后放在了口袋里。
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沈辞羽的问题。
“沈大侦探这么聪明,不如继续推理下去?要是猜对了说不定我还会有奖励?”
他微微挑眉的样子带着很浅淡的痞气,还有一股子少年人天不怕地不怕的桀骜,又坏又引人注目。
沈辞羽的脸颊有点热,然而很快她就赌气一样转过了头。
“我不猜,真没意思。”
眼看着逗弄的有点过分了,黎锦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