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诘问“那依你看,这是不是自杀?”
江瑶太医温声说道“微臣也不确定,只是一个自杀之人,按理说,不该挣扎才是,还有,她指甲缝中,似乎除了血迹之外,还有点皮肉。”
沈离闻言脸色微变。
皮肉?挣扎?难道她不是自杀?
“这件事,还请江太医守口如瓶。”
“是,微臣不会乱说,只是,娘娘这次也算惊险,若不是份量少,孩子怕是就保不住了,还有,微臣后来细查过,那云枣糕中掺入的东西,无色无味,名为‘堇色’,这种东西并不算难得,西宫那边的宫墙脚下就种植了一些,向来不为人所注意,若非一些懂的药理之人,是断然不会用的。”
沈离听的的眉头越皱越紧。
木兰只是一个普通的宫女,她怎会知道这种东西?
难道是幕后之人给她的?如果真是这样,那幕后之人就太可怕了。
“多谢你提醒。”
“娘娘客气了,只是娘娘动了胎气,要好生歇着,近些日子,就不要四下走动了。”
“好,本宫会遵照太医的吩咐的。”
江太医退了下去,沈离手撑着脑袋,细细想着整件事,如果木兰没死,她的嫌疑的确是最大的,可是她现在死了,还是如此可疑的自杀,就不得不让她深思,这其中到底藏着多少隐情?
她的身边,又是否还有这些居心叵测之人!
又有谁是可信之人!
敏妃寝宫。
“兰妃的宫里死了个宫女?”
敏妃惊问道。
“回娘娘的话,是的,听说是个曾在她身边贴身伺候的宫女,自杀,沈离半夜还急召个太医,听说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过,没什么事。”
敏妃一脸沉吟之色,淡声说道“那沈离又如何处理那宫女的?”
“让人拖下去埋了,也没声张,整个玉兰宫都守口如瓶,若非那有我们的眼线,恐怕,这事会被瞒的死死的。”
敏妃点头“沈离是有几分手段的,只是,有时候未免太过心慈手软了些,若是她连自个的孩子也护不住,也不必本宫出手,她自个就死在别人手里了。”
“那这事”
“不必管,太医那边可摸出脉来,她这一胎是男还是女?”
“太医那边三天两头去请脉,江太医的嘴死死的,问不出来什么,不过,还有别的太医,似乎,十之是位小公主。”
敏妃的脸色才渐渐缓和了下来,抚摸着指间的白指玉,淡声道“也算是她的运气了,跟守卫嘱咐一声,多看着那边一些,务必不要出什么事。”
“娘娘,您真打算留下她的命?”
“本宫说了,这是她的运气。”
“那娘娘,皇子的事”
敏妃想了想,说道“那几个受宠的,就不必服用避子汤了,依照原计划行事便是。”
“是,奴婢明白了。”
不多时,楚寰过来了,敏妃便下令让人布菜,席间,两人都甚少说话,皇帝跟他最喜爱的妃子,此时却是相对无言。
晚饭意兴阑珊,楚寰抬头看了她一眼,沉声道“敏妃,朕难得来你这,你可有话要与朕说?”
敏妃微抬头,眼底划过一丝讥诮,淡声道“皇上能来,臣妾十分高兴,多谢皇上垂怜,百忙之中,还能记着臣妾。”
“敏妃,你何时说话如此阴阳怪气!难不成,你对朕有怨恨不成?”
敏妃摇头笑道“不敢,皇上是臣妾的天,臣妾又哪里敢有什么怨恨?皇上多虑了。”
她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比之当初有过之而无不及。
楚寰又不是傻子,哪里会看不出来?
他这位皇后,已对他生了嫌隙,甚至恨不得他走才好!
楚寰一气之下,恨不得直接废了她才好!
可现在不行,贝太师与汝阳王虎视眈眈,他这位敏妃也在朝中势力渐渐变大,投鼠忌器,一时间,反而不能动她。
他自己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心底憋着气,神色越发阴沉了起来。
楚寰手袖一挥,满桌子的酒菜便全被扫在了地上,敏妃却神色未动,似笑非笑的看着楚寰,那种嘲弄的神色也越发明显,楚寰一脚踢翻了凳子,冷声道“敏妃的架子如今还真是越发的大了。”
敏妃冷笑说道“皇上发什么脾气,可是臣妾惹皇上不高兴了?不如叫那段充容或花才人来陪陪皇上如何?臣妾年老色衰,怕是陪不成了,那些个鲜艳的跟花骨朵的人,皇上怕是更喜欢才是。”
楚寰问道“敏妃这是讥讽朕吗?”
他阴着声音问,敏妃甚是无辜的摇了摇头,说道“不,臣妾哪敢啊,只是佩服皇上宝刀未老罢了,这后宫的宫妃还是少了些,不如臣妾为皇上来一场选秀如何?本朝太祖时期,后宫宫女过万,后宫佳丽三千,皇上这后宫却未免空乏了些。”
楚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