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刻“……”
是他忽略了环境问题。
不知怎的,江刻在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里,极轻地叹息一声。
连他自己都不知为何。
他指了指殷林“先把他带回去吧。”
墨倾目光落到汹涌的河流上,狐疑“桥洞?”
今晚再下一场雨,殷林的小木屋或许不会被冲走,但大概也得淹了。
江刻说“我住的旅馆。”
墨倾愕然“你住旅馆?”
“不然呢?”江刻反问,注意到墨倾细微的表情,忽然明白了什么,唇角一勾,“你以为,我会住他的木屋?”
“……”
墨倾沉默。
不回答,就是默认。
她就是这么想的。
江刻走向殷林,解释说“不会,睡不下。”
他弯腰将殷林扶起来。
殷林身形算不上魁梧,但仍是有些重量的,相较之下,江刻身形偏于清瘦,看似像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
但是,江刻很轻易地将殷林扶了起来。
为了方便来回桥洞,江刻选的旅馆就在旁边,只是环境比墨倾他们的比,更要差一些。
但是,跟桥洞比,算天堂了。
江刻订的是双人间,正好多了个床位,够殷林躺的。
把脏兮兮的殷林搬到床上,江刻去洗了个手,一出来,就见到墨倾一手拿着小瓷瓶,另一手捏着一颗药丸,正往殷林嘴里送。
江刻见状,没有拦着。
他只问“你给他吃的什么?”
墨倾晃了晃手中小瓷瓶,弯唇“毒药。”
江刻笑了下。
“给他疗伤的,有催眠效果,他不会半夜醒来。”墨倾解释了一句。
江刻并不意外。
但是,下一瞬,江刻打量了眼墨倾的穿着,顿时意识到什么。
“这药瓶,你藏在哪儿?”江刻问。
墨倾身上,就没一个兜儿。
小药瓶又不是暗器,没那么好藏,她收在哪儿?
墨倾挑眉,手一抛,将药瓶扔给江刻。
她身形笔挺,笑得散漫,声音懒洋洋的“藏你兜里啊。”
江刻抬手捞住了药瓶。
尔后,他伸手摸向外套口袋,发现还有一个小瓷瓶,以及一包针灸针。
——她什么时候放的?
墨倾欣赏着他脸上微妙的情绪变化,问“惊喜吗?”
江刻“……”并不。
“我寻思着用得上,顺手放你兜里的。”墨倾绕过床尾,朝江刻走来,身形窈窕,“哦,另一瓶药,是给你治头疼的。”
她来到江刻跟前“最近头疼情况怎么样?”
江刻答“还好。”
“哦。”
在江刻的注视下,墨倾落落大方地将手伸进他的衣兜。
两件衣服,里面是衬衫,很薄,她的手滑入衣兜时,清晰地感知到他的体温,指腹隔着两层布料,贴着他的腰擦拭而过。
在她的手指捏住针包时,江刻捏住了她的手腕。
江刻眼一眯,慵懒散漫退了些,眼神捎带了些锋芒。
他的目光有温度,裸的,不加遮眼地扫向墨倾眉眼。
他捏紧了她的手腕,字字顿顿叮嘱“你要不想惹是非,就跟我保持距离。”
墨倾没动。
没去拿针灸针了,也没挣脱开她的手。
她就站在江刻的身前,单薄的布料,无法遮住她的体温。
“你呢?”
墨倾望着江刻的眼睛。
她轻笑,笑得是那么勾人又随意。
“想跟我保持距离吗?”
她这么问,语调漫不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