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伯府
东阳伯面无表情的盯着面前的赵子松,赵子松同样的也是面无表情,两人就这么冷冷的看着。
许久,东阳伯终于忍不住了,面容上一丝裂痕闪过,突然将手边的茶水冷冷的掀到一边,瓷器落在地上发出哐当的碎裂声。他上前狠狠的揪住了他的领子,面目狰狞,“赵子松,你究竟要做什么?”
他居然说要娶了清宁郡主做妾?这不就是变相的抗旨?
赵家本来最重要的就是接近皇帝,取得皇帝的信任,最后……
所以即使朝臣中都是支持大长公主的,东阳伯府也一直都是一如既往的支持皇帝,一直站在皇帝那边。
可如今,赵家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抗旨,皇帝自然是下不来台。再怎么样,就算再有心想要护着他们,面子上是怎么都过不去的,肯定也有所惩戒。
如今爵位被削了,他倒也不在意,反正他在意的根本就不是那个虚有的爵位,他在意的是接触皇帝的机会。
本来赵家接触皇帝的机会就少之又少,如今没了爵位,他们想要接触皇帝就更难了。少了这么多接触皇帝的机会,他们的计划又要怎么才能够实行?
赵子松闻言,只是淡漠一笑,撇过头,眼神望着窗外的风景,仿佛什么都已经不在乎了,“我想要做什么,又能做什么?我做的事情父亲不是一向都已经安排好了吗?我只需要乖乖照做就是。”
他笑得很是刺眼,很是嘲讽,接着又轻声道“如今父亲怎么还跑过来问我了?”
东阳伯府手中发紧,怒不可遏,死死的盯着他,怒声呵斥道“混账东西,有你这么跟你父亲说话的吗?”
“你又怎么能够抗旨?”说到这里,他只觉得更气,声音也不自觉的高了几分,厉声道“接触皇帝的如今更少了,咱们赵家又该如何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赵子松闻言面不改色,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甚至露出了浅浅的笑容,“不抗旨,难道遵旨不成?”
“父亲不是一向都不让我娶荣欢?从前想方设法的阻拦,生怕我同她在一起了。”他笑容很淡,声音也很轻,“如今怎么又变了,父亲难道又改变主意了?”
“还是说,这次赵家又有什么新计划?”
东阳伯一下子脸色白了白,青了又青,可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对于儿子的措辞,一下子接不上话来。
他是憎恨荣欢,憎恨大长公主,可是那同失去皇帝的信任和接触机会比起来。跟赵家要做的事情比起来,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赵子松丝毫不在意他的表情,淡漠道“父亲倘若没什么事,儿子就先行告退了。”
赵子松淡淡的掀开东阳伯的手,正欲走出去,身后的东阳伯突然沉下眸子,“如今只有一个补救的办法。”
“你去向皇上书求娶清宁郡主,同皇上表明你错了,让皇上重新为你们赐婚。”
如今皇上正在气头上,同大长公主对峙着,只要赵家肯表态。是站在皇上这一边的,给他一个台阶下。皇上如今又没有人可以重用,肯定会原谅赵家,重新信任赵家。
至于得罪大长公主?反正赵家和大长公主的仇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再继续得罪下去也无妨。
只是东阳伯千算万算,什么都算进去了,就是唯独偏偏算漏了一点。
那就是如今的清宁郡主,再不是从前的荣欢,也不会嫁给赵子松。
赵子松闻言先是一愣,脚下的步子也停了下来。却并未转身,背对着他淡淡的笑了,眼角都笑出泪来,像是在说一个笑话一般,喃喃道“娶她?”
“父亲难道以为,她还会嫁给我?”
“她死了,荣欢已经死了。”
赵子好笑般的说完,语气中甚至带着轻快的笑意。说完,还回头看了一眼东阳伯铁青的脸色,随即离开。
留下东阳伯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思考他话里的意思,死了?
死了是什么意思?
不是前几天还出席了宫宴,如何就死了?
荣欢那么喜欢他,又怎么会舍得拒绝他?从前荣欢对他儿子是什么态度,他可是都记得的,那么多人都看的清楚。
在他看来,那日荣欢在宫宴上说出来的话自然也是气话,她为了儿子连命都可以不要,又怎么会嫁给别人?
大长公主府
子苏突然出现在梁筱的面前,把正坐在院子里的梁筱吓了一跳,微微一愣,随即侧过身子敲了一下她的头,没好气的道“你还知道回来啊?!”
子苏拉住了她的手,眼眶微红,小声道“郡主别生气,如今郡主都要嫁人了,子苏再不出现,郡主怕是要丢下子苏了。”
消息倒是挺灵通,梁筱瞥了她一眼,不轻不重的掀开了她的手,淡淡的道“子苏怎么不继续在那个小黑屋待着了?”
“不是说好了要保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