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意之想了又想,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硬着头皮说下去,“西元的德阳长公主唯一的女儿,清宁郡主,荣欢。”
“这郡主在西元可不一般,虽然只是郡主,但因为她母亲德阳长公主,她身份与皇室公主也无异了。据说她从前心上人是东阳伯府的赵子松,喜欢他好多年,为了他甚至做了许多自降身份的事情。”
“可那赵子松偏偏就还不喜欢这位郡主,整日留连在烟花之地,同那些风尘女子在一起,都不愿意理会这郡主。”
“如今这一次,不知为何,却是突然放出话来,要嫁与你,做南楚的丞相夫人。”
徐意之说完,抬眼又去看他的表情,仍然是冷冷淡淡的,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就在说一件与他并不相干的事情。
“屹城,你认识这位清宁郡主吗,我好奇得很,怎么突然说要嫁给你。”徐意之笑问道。
沈屹城没做声,徐意之也没指望他会回答,刚想要一笑而过,再说起别的话题,沈屹城却突然开口道“我知晓她母亲,德阳长公主。”
她母亲德阳长公主的的确确是个人物,而且是那种难以让人忽视的人物,不论是她雷厉风行的手段,还是她的身份,以及她对西元的影响力,都让人不得不记住她。
至于她女儿清宁郡主,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屹城,你会娶她吗?”徐意之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鬼使神差的就问了一句。
话音刚落,他就恨不得打自己的嘴,娶个屁啊,他除了心里的那个人,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娶了。
他甚至都觉得,沈屹城这一辈子就要这么独自一人到老,到死。
奇怪的是,沈屹城并没有生气,但也没有回答的他的话。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淡淡的站了起来,一个字也没有说,淡淡的走了出去。
留下一脸手无措的徐意之。
徐意之突然想到了什么,拍了拍脑袋,对,他怎么给忘了,今日是她的忌日。
一年一度,似乎每到这一日,他就会雷打不动的去她的墓前,一待就是好久。
别问他怎么知道的,因为那几日他压根都不上朝,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扔给他一个人。
心里有些郁闷,他只是一个侍郎而已,为何要让他承受他这个阶段不该承受的……
沈屹城看着面前的石碑,上面刻着“吾妻沈徐氏”,就这么简单的几个字。他却跪坐在地上,一双眼睛盯着看了许久,许久,才微微低下头,眼帘垂了下来。
就这么静坐了好久,好一会儿,他才再一次抬起头来,眼中微红。
他伸手,修长的收摸着墓碑上的几个字,目光中满是绝望,这些字,都是他亲手刻出来的,他甚至还将自己的名字也已经刻好了。
许多次,他都觉得精疲力尽,再也撑不下去了。可他又总是会在梦里见到她,见到他的笙儿。
她总是同他说,让他再等一等她,再等一等。
可是……
“笙儿,如果根本不会发生,就不要再给我希望了好吗……”他沙哑的声音响起,很沉,带着微微的哭腔。
“我不知道如此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沈屹城声音低低的,将脸埋在冰冷的墓碑上,冰凉的触感席卷浑身。
没了笙儿,他在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
他现在,只想将墓碑掀开,开馆,自己也随着笙儿躺进去,就再也不用如此下去了。
“笙儿,哥哥,再也熬不下去了……”
西元德阳长公主府
梁筱实在是无奈又无语,她如今都已经放出话这么久了,帝都关于她的话题倒是热度不减,但她真正想要引出来的那两人,一个比一个沉得住气,居然没有一个来找她。
别说来找她了,就连一点风吹草动也没有。
如今长公主也仍然还是牢牢的禁锢着她,不让她出门。她的芳华院四周,到处都死士,她连走出门的机会都没有。
她该怎么办?
如今也只有跑了,去南楚?
并且自从那一日同单舟对了一掌之后,她忽然就像脑袋开窍了一般,打开了新大门?脑海中总是会浮现出各种各样的招式来。
既然有,那么她也就学。
每日都偷偷练着,而且她在练的时候就发现,她仿佛天生就会这些,练起来顺手的很,一些招式几乎是手到擒来。她知道那是因为原身荣欢本来就会这些,她现在只是重新熟悉一遍,将这些为自己所用而已。
想起原身荣欢,她就实在是好奇,她总觉得荣欢身上有许多谜底还未解开。
比如说,荣欢这一身的武功到底是怎么来的?
还有自己到底又是因为什么才占了荣欢的身子?那么原身的荣欢去哪了,死了?
她想问,可是又不知道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