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怪不得皇上最宠爱清月公主呢,关键时刻还是得看清月公主啊。”
“如此一来,不光皇上能回都城,便是于支和大越的误会也能解了的。”
“太子殿下,这事就这么说定了,清月公主大仁大义啊,臣等恳请太子殿下拟旨。”
于支和大越的误会?
人家五十万铁骑打到你家门口了,顺便还屠了好几座城池,杀了数十万无辜百姓,最后将你家皇上给掳走了,这也能称为误会?
你们心理相当强大啊,这都能误会。
不过这时候不能跟他们争执,得让他们想办法稳住于支、同时给自己一点时间。
袁华点点头,“若和谈一事按照我方设想的,清月此时前往庆隘口,自然是最好的办法。不过,陈太师,清月到底是女子见识浅薄,有一事不甚清楚,还望陈太师不吝赐教。”
陈太师也没觉得“赐教”两个字有什么不对的,清月公主确实是女子,若论见识,确实是比年过花甲的陈太师浅薄得多,连微微谦虚一下都不用了。
“公主请讲。”
“和谈一事颇为重大,若清月一人前往庆隘口”
陈太师以为袁华想邀他一同前往庆隘口,赶紧打断袁华,“老臣相信公主定能妥善应对和谈一事。”
你不是才说我“终究是女子啊”吗?你不是才同意我见识浅薄吗?
以为我想叫你陪同,害怕了?
“陈太师对清月寄予厚望,清月自当竭尽全力。不过,若巴尔提王子要德宁、辛归、登亭、仓桃、临泉、武安六城?”
陈太师看了看太子殿下,又看了看周围的官员,这种割地求和的事,公主说得、做得,身为臣子可说不得做不得啊。
看吧,一旦责任要放在他们身上了,个个都往后退了。
陈太师一拱手向太子殿下作了个揖,“此事还望太子殿下定夺。”
袁华有些想笑,你们方才不是说了今时今日局势紧张吗,巴尔提王子已经夺下的城池都不敢开口送?
说实话,我们送不送的,现在不是实实在在地在于支手里了?只不过要将这话敲定了,你们就不敢了?
敢情让清月公主背锅,就得背到底是吧?
太子殿下也没想到袁华会问出这个实质性的问题,心中咯噔了一下。
你既然都同意和谈了,自己做主不行吗?
你到庆隘口和谈,反正你人在外面,我们也约束不了你,你便宜行事就行了啊。
如果我们同意,那我们就不吭气、认可你和谈许下的承诺;如果我们不同意,到时候我们翻脸无情再夺回来不就行了。
可袁华实实在在地问出来了,太子殿下也不能装作没听到啊。
“这个众位爱卿如何看?”
方才还讨论得热热闹闹的众位官员开始往外推责任了,异口同声,“臣等依太子殿下。”
皮球又踢回来了。
太子殿下好气啊,“你”
可他是太子殿下,其他人不是。
大越是他冷家人的,不是其他人的,你就算想怪他们,似乎也怪不出口。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令人尴尬的长时间沉默。
袁华已经有些明白太子殿下为什么能被他们气得英姿少年变成发际线堪忧少年了,一个个只管抛难题,坚决不承担责任,锅都扣到太子殿下头上,他不脱发才奇怪呢。
想想又觉得太子殿下十分可怜,这事这么僵持下去肯定不行,长叹一口气,“这样吧,若清月前往庆隘口和谈,此事就交由清月见机行事。若巴尔提王子非要德宁、辛归、登亭、仓桃、临泉、武安六城,清月便做主给他了。”
陈太师抹了一下头上的汗,特意确认了一遍,“是清月公主自行做主?”
袁华深深地替大越有些不值了,高官厚禄地养了一群什么玩意儿啊?不说为国献计献策鞠躬尽瘁了,说句正气点的话都不行。
叹了口气,“不错,此事由清月自行做主,且将这事应下来。左右不过是缓兵之计,若父皇回到都城,觉得不该将德宁、辛归、登亭、仓桃、临泉、武安六城送给巴尔提王子,清月的话自然不作数的。这六城又不是父皇赐给清月的,清月哪里有资格做主呢?”
袁华将他们的心里话都说出来了,众人脸皮再厚,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公主公主此法可。”
“太子殿下,此事就依清月公主的。”
“不错,清月公主这法子好。”
太子殿下望向袁华的眼神全是感激啊,这不仅是为了营救皇上,也是将太子殿下从水深火热之中解救出来啊。
“月儿,皇兄知道你一向都最是深明大义皇兄多谢你了。”
这是第一个真正认可、帮助太子殿下的人,还是一个挺有责任感挺有分量的人,太子殿下站起身来给袁华行了一个拱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