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似粗犷莽撞的外表下，有的自然是一颗细腻的心。
否则他端不起手上的那只饭碗。
可此刻他所做的事情，如果宋唐知道的话一定会认为他太冲动了。
这个时候怎么可以亲自杀到犯罪嫌疑人的面前？
他最该做的应该是安排人把他所怀疑的对象监视起来才对。
可陈茂正是因为他做了多年刑侦警察，才会亲自来找烟花厂老板。
因为他无比的清楚，这一类案件是不能按照常规程序去侦办的。
先获取证据再抓捕嫌疑人根本行不通。
所谓的证据在这样的案件里，早就已经销毁的干干净净。
就好比眼前的烟花厂老板在听到陈茂的话后，瞬间就换上了一副无比震惊的脸色。
跟着噗的一笑：“老陈，你是不是破案破魔怔了？你怀疑我是凶手？”
“你不用否认，更不用在我的面前装样子。启航，你具备杀人动机的。”
钟启航翻了翻白眼：“老陈别闹了，我送你回去吧。”
说着，钟启航伸手想去拽陈茂，但陈茂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有一个人从昨天来了之后，就一直在和我分析案件。”
“他是一个天才，比我强很多。他用一天的时间，完成了我几乎一个月的梳理。”
“他告诉我，6月18号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因为那天的公交车上是没有什么中考生的。”
“小婷出事的时候，也是一个中考生，只不过她死在了中考之前。”
钟启航脸色愈发难看，沉声道：“老陈，你再这样说的话，可别怪我不当你是朋友了。”
“你不用急着插话，让我说完。”
“老陈……。”
“钟启航！”陈茂沉声一喝，跟着冷声道：
“那个人还和我分析了凶手的作案动机，他告诉我凶手除了报复社会之外，还有一个可能的作案动机，那就是针对公交公司。”
“他一直让我找有关于公交公司的事故，我的思维当时一直局限在蓉城。可小婷不是死在蓉城的，她是死在洪江县的。”
“那年你们一家三口都生活在洪江县，那年长通还是洪江县的一家公交运输企业。直到小婷死后的几个月，长通拿到了蓉城公交的标搬迁到了蓉城。”
“所以从那之后，你和文慧也搬到了蓉城来，经营了这家烟花厂。”
“小婷的死，是我怀疑你的第一个点。而现在我和你说的时间，是我怀疑的第二个点。”
“第三个点也还是和你重合的，那就是你会制作烟花，同样你也会制作爆炸物！”
“今晚上要不是我闺女祝我生日快乐的时候，给我发了一张烟花的表情，我是压根都想不到你的头上。可那时候我还是不明白，你和618案有什么联系。”
“直到我想到了那天我查到的小婷出事的监控视频，记得没错当时就有着一辆公交车驶过吧？那辆公交车还有刹车的迹象，可最终它没有停下！”
“你无法让小婷死而复生，情绪就永远得不到发泄的出口。所以你将所有的仇恨放在了那辆公交车上，你觉得公交车上的司机和人是察觉到小婷想跳桥的，但他们都袖手旁观了！”
“你的仇恨一点点的增大，到最后已经无法再控制，制造了618的惨案！”
说到这里，陈茂死死的盯着钟启航。
后者瞬间笑了起来：“陈茂，我发现你现在不应该是一个刑侦警察，而是应该去精神病院看一下病。”
“小婷的死对我来说打击固然很大，但我是那种把仇恨迁怒给别人的吗？”
“你是，因为那辆公交车当时刹车了！如果没有刹车，你自然不会仇恨，可它就是刹住了！”
陈茂怒喝着，钟启航的牙关在这时也情不自禁的紧咬了起来，默不作声。
陈茂见他不说话，继续道：“那个和我一起查案的人后来又有了新的发现，因为从一开始他就在好奇一个问题，那就是凶手如果报复社会的话，本身就是不想再活下去了。”
“可偏偏凶手还活着，那么其中自然有原因在。现在我找到了这个原因，就是文慧！”
“文慧已经没有了小婷，你不想让她连你都失去。一旦连你也没了，那文慧肯定也活不下去，所以你需要找一个替死鬼，而这个替死鬼就是吴西凯！”
钟启航没有任何迟疑，反驳道：“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吴西凯。”
“我也说过你们之间是存在业务往来的，我要是去吴西凯的公司查他们公司和你们公司是否有走账记录轻而易举！”
“和我合作过的公司很多，你说的吴西凯的公司是哪一家？”
钟启航继续问，陈茂冷笑了起来：“我知道这其中你肯定有把自己给掩盖的手段，所以你不要太着急的否认。因为我还没有说，那个人的新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