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不担心自己如何,倒忧心大夫不敢下手。
瞿文见过的硬汉多了,却头一回见忧心自己的。不免又转头叮嘱晏诗,“看好了,别让他乱动。给我摁住了。”
晏诗点点头,手掌虚扣在柳叶刀手腕上,目光催促。
瞿文在火上烫了刀,便低头动作起来。
刀口刚落在伤口处,柳叶刀的身体便明显的绷紧。似在忍受极处的痛苦,不出数息,他头上便见了汗。
饶是瞿文手法娴熟,寥寥数刀便清理了一处疮口。抽空抬头道,“给他塞块布,让他咬着。便好撑些。”
却听柳叶刀喘着粗气道“不必。我捱得住。”
“呼……”瞿文轻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苦。”说着刀口又往另一处动起。
这下柳叶刀的汗出得比刚才更密更快,立刻就打湿了额发。神经不由自主的想要抽搐起来。这还是在他的极力控制之下!
这还只是开始,往后只会越来越难忍,控制力越来越弱。晏诗根本无法想象,前面几次的诊治,是在一种什么情况下完成的。还是说,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完成?!
“摁住他!”瞿文手上不停,口中喝道。此时他已经忘了晏诗本不是专业的医者,只知道倘若半道上停下,病人就很难再忍受重新开始的剧烈痛楚了。这也是薛府折磨人的一种手段,从不让他对犯人使用减缓痛苦的药汤。岂不知这对瞿文自身亦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隔三差五碰见如此场面,试问一个正常人如何能不老得快?
晏诗却不知瞿文心中诸多情绪,眼睛看着便知情形不妙,恰闻瞿文命令,便下意识握住了柳叶刀的手掌,另一只手则按住他的肩头。
许是实在痛得难以自抑,晏诗手刚放上去,柳叶刀便霎时握紧,仿佛已如此交握过千百次一般。
晏诗却没想到柳叶刀如此虚弱力气竟还这般大,手上疼得眉头紧皱,只觉得手指都要被捏碎了一般。
不过趁此机会,将体内的真气缓缓渡了过去。
与柳叶刀的内息清凉之感不同,天怒功法的内息火热至极。为了不惊动卢川,她只能汇聚成小小的一支细流,火蛇一般源源不断的钻入柳叶刀体内。
仿佛枯竭依旧的冰原被一道热泉涌入,因疼痛而紧缩的身体好似被一双温热的手掌抚慰,不消片刻,舒展开来。
柳叶刀蓦然转头,怀着浓浓的震惊,朝这个医者“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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