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宇文恒走了出来,他看一眼殷鹂,没什么表情地走到殷鹂对面的椅上坐下了。
屋里另一个太监,马上端了热茶放在他的面前。
“皇后,真体谅朕啊。朕心甚慰。”他抿了口茶,轻笑一声。
笑声中带着些凉意。
殷鹂讪讪一笑,“臣妾是皇上的正妻,帮皇上分忧,是应该的。”
卫公公带着两个太监,还有一个女子也走出来了。
那女子低着头,脸色苍白,怯怯弱弱走到宇文恒和殷鹂的面前,身子一软,跪倒在地。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衣衫穿得还算齐整,但头发仍有些凌乱,她低着头,能清晰看见脖子上被手指甲掐捏过的痕迹。
这痕迹,看着十分的刺目,让人很不舒服。
衣衫十分的皱,浮着些奇怪的味道。
殷鹂看清女子的脸,脸色陡然大变,气得一口气差点没缓和过来。
怎么不是殷云舒?
卫公公上前说道,“皇上,要做记录否?要留否?”
“记!认真记。”宇文恒点头。
卫公公朝身旁一个太监招招手,那太监飞快走开了。
“如何安置?”卫公公又问。
必竟是皇帝宠过的女人,总不能随意丢一个地方不管,既然做下临幸过的记录,这是宇文恒认可她能生下子嗣的意思了。
后宫女人众多,能让生下子嗣的,可不多,有了子嗣,将来就能飞黄腾达了。
那女子听闻让做下记录,大喜着磕头起来,“奴婢谢圣恩。”
殷鹂气得咬牙,一个宫女!宠一次就做记录?宇文恒这是在种萝卜?
“如何安置么……”宇文恒打量了下屋子,“就安排在这儿住下,离着御书房近,朕今后能时常来走走。”
住在这儿?这可是永璋宫!
宫女更加欣喜了,再次谢恩。
宇文恒又说道,“按着规制,住这等地方,得是五品以上的嫔妃,才有资格,那么……”他想了想,“朕封你为静嫔吧。恬静温婉,不争不闹,正合你的性格。”
“谢皇上恩赐!”女子大喜着叩拜。
“下去歇着吧。”宇文恒挥了挥手。
“是。”
卫公公叫来一个太监,引着女子走出去了。又见帝后似乎有话说,识趣地挥退了其他人,他站在门口把守着。
宁玉看了看殷鹂和宇文恒,也走到门口站着去了。
“皇后对朕的安排,可有意见?”宇文恒淡淡问道。
殷鹂气得咬牙,他都安排好了,还问她有没有意见?
“臣妾没有意见。”
宇文恒似笑非笑瞧着她,“这后宫中,朕的女人除了皇后就只有一个梁贵妃。贵妃她时常说头疼不爱出门,你如今身子又不便……,朕总得找人说说话不是?”
殷鹂颔首,“臣妾惶恐,这件事,该臣妾事先安排好才是。”
宇文恒伸过手去,挑起她的下巴尖,笑了笑,“皇后不是安排好了吗?让朕喝下特别的养生茶,再送了个小野猫般的女子给朕?看,她还将朕的脸给挠伤了。让朕恨得牙痒痒啊!”
说着,他拉开护脖,露出下巴到腮帮子上的一条一寸长的血口子。
殷鹂暗惊,小野猫?什么意思?她抬头看去,那长划痕十分的刺目,难怪宇文恒从不戴护脖的他,今天十分怪异的戴着护脖。
幸好是冬天,若是夏天,他估计得大发一顿火了。
“皇上,静嫔敢挠伤皇上,就该问责!”
宇文恒用力捏捏殷鹂的下巴,冷笑道,“朕说的小野猫,可不是静嫔,而是另有其人,是皇后安排的那个!她如今逃走了,你让朕怎么抓她,怎么治罪?满臣文武追问起来,朕怎么回答?嗯?”
殷鹂吓得脸色苍白,是殷云舒,划的?
那个死妮子,跑就跑了,还划伤宇文恒,这不是要害死她?
“皇……皇上……,臣妾有法子治她。”
“法子?什么法子?治她的理由呢?”宇文恒冷笑,“她难道不会说,是朕强迫,她不服,划伤了朕逃走了?事情闹到世家的面前,你让朕,怎么收场?怎么跟御吏大夫说事情的起因?嗯?你想让朕得罪一个世家,被满朝文武耻笑?”
殷鹂白着脸,“皇上……,她……她没那么大胆的……她不敢说的。皇上放心,臣妾一定将她带来见你。”
“可万一她大胆地说了呢?”宇文恒冷笑,“朕被天下人耻笑后,该如何收场?”
殷鹂脸色更加白了,慌忙站起身来,“皇上,臣妾……臣妾做错了。”
“你想事事都超过她,可没有一件事,超过了她!殷鹂,你越来越让朕失望了。”宇文恒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卫公公迎了上去,“皇上,这会儿要去哪儿?”
“去御书房,朕去见见卢老爷子,看看他生气了没。”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