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见她高兴,微笑着点头嗯了一声。
“客人久等,请到偏厅用饭吧。”嬷嬷回来请道。
蝶衣道谢后跟林曦一起来到偏厅,却见厅内设了两桌,之间用一座竹编屏风隔开了,只听屏风后的人悦耳的声音响起“两位客人请用餐吧,恕小女子不便出来相见。”
蝶衣朝屏风福了一福,说道“多谢款待,不胜感激。”
他们同嬷嬷坐在一桌,桌上摆着四样精致素食,旁边竹篮内,有一篮的面饼,蝶衣心想,若是普通百姓,这样的饭食算不错了,不知是不是因为我们来,所以拿出了最好的饭来,当下没了胃口,怕给人家吃多了,只捻了一小半饼,夹了几口素菜,细嚼慢咽的吃着。
嬷嬷见蝶衣吃的少,就问道“小姐可是有什么不适?为何吃的如此少?”
林曦也停下看着她,蝶衣停下筷子说道“没有,没有,我确实饭量小。适才来贵府前,已吃了干粮。”
嬷嬷便不再问,林曦却皱了眉头,适才,何时吃过了?想问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碍于外人,只得忍着。
觉得时候差不多了,蝶衣便放下了碗筷,装作很饱的样子。林曦也停下了,站起身来,朝嬷嬷一抱拳,还是不说话,等着蝶衣也站了起来。
嬷嬷便带二人出来,穿过庭廊,来到角屋,推门进去,原来是间小小的卧房,床是用土夯的,类似北方的土炕。
床的中间用帘子隔开。嬷嬷回头面带歉意的说道“张小妹,张公子,蔽舍简陋,只得此一间空房,二位既是兄妹,自不必大防,就请安歇吧。”
蝶衣又连声道谢,见嬷嬷拉门出去了,立时松快了。
蝶衣不习惯去别人家里,总是紧张的很,怕打扰人家。此时见外人都出去了,就对林曦说道“快点睡吧,明早再洗漱。”说完打了个呵欠。
林曦见此,遂脱下足靴和外衣,坐到炕边,见蝶衣毫无顾忌的脱下她的外衣,随手朝床边一扔就趴上床,钻进被筒将头和脸裹了个严实,身子缩成一团。
他嘴角上扬,眼里柔情似海,极是宠溺温柔,转身也盖上被子,闭上了眼睛。
炕上极暖和,蝶衣放松身体,清空脑袋,一会就睡着了。
竹屋主室内,嬷嬷对着一个老妇人说道“夫人,外间来了两位客人,一个女扮男装,一个气度高华,不像是普通人。小姐——小姐似乎对其中的公子另眼相看。”
老妇人点点头,女儿从不让外客留宿,今日却是不同,但想想自己的处境,闭目说道“她的好爹自会为她安排,我们不用操心了。”
嬷嬷见此,闭嘴不言了。
天还未亮,蝶衣被一阵鸡鸣声叫醒,她转过头来,隔着帘子轻声喊道“林大哥?”
见对面并无回应,欠身将帘子打开,炕上无人,吃了一惊,赶紧坐起穿衣,推开房门,四野漆黑,寂静无声,蝶衣不敢惊扰主人,蹑手蹑脚的走到院中,又不敢出去,站在黑暗的小院里,左右为难。
忽然一人飘落院中,蝶衣吓的急忙后退几步,那人说道“别怕,是我。”
蝶衣听是林曦的声音,心中激动,好似黑夜里点亮的明灯。
林曦将一包东西放在茅屋院内的磨台上,牵着蝶衣走出茅屋,狮子马候在林中,林曦将蝶衣裹进大氅里,二人同乘一骑,旋即离开茅屋。
“我已命人同徐大哥接上头,他们从王先大本营东南方向绕过去,我们带小队悄悄从凤州西南绕进,夺下王先的粮草储备地,朔县。”林曦一边策马,一边对蝶衣讲述了一遍作战规划。
蝶衣连连点头,说道“大哥好计谋。大哥刚刚用了悄悄二字,蝶衣猜测,是让公建武在此明着举起打凤州的大旗,而我们暗度陈仓?”
林曦嗯了一声。
蝶衣扭过头来,眼神碰到了林曦的喉结,继而上移,看着他俊美坚毅的脸庞说道“大哥文武双全,要抢蝶衣的军师之位么?”
林曦闻言,挑了挑眉,眼里含笑说道“噢?此话怎讲?”
蝶衣回正身姿说道“大哥可不能抢了我的军师之位,我还指着这个位子赚银子养家。”
林曦呵呵笑了两声,一边策马飞驰,一边扬声说道“以后军师就不是你的位子了。”
蝶衣再要相问,林曦却只笑不答了。
寒风凛凛,狮子马在山川之间,奔驰纵跃。寒冬里仅存的绿色,大片的松林,骤风一过,松涛阵阵轰鸣,宛若千军万马。
驰至傍晚,天色将黑,林曦和蝶衣到达一座小镇。马上坐了一天,蝶衣觉得两股颤颤,又饿又乏,心想,这身子真得好好锻炼锻炼了。
“蝶衣,我们找个客店歇息。”林曦说道。蝶衣点了点头答应着。
小镇子上,道路两旁,分列着一些酒馆,客栈,均为墨色屋檐,青石墙面,雕花木质窗楞。
二人走到一处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