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夙一路低着头,跟着她踩过湿脚印踩过去,他身上的衣服大部分都是干的,不知是干的太快,还是根本没有下过水。
仙居阁在晋德帝被废后,俨然成为了无人问津的冷清之地,他们几人从暗道中出来时,看到的只有一屋子的灰尘。
萧司锦迫不及待地在柜子里翻找能穿的衣物,可惜仙居阁本是仙姬的居所,残留着的只有女子的衣物,对于萧司锦而言,这样的结果就仿佛又从他的头顶浇下了一盆冷水。
殊颜从柜子里拿了一件素雅的衣服,拍了拍上面的尘埃,双手递给花不语,“阿姐,我本以为不会再用这条暗道,便没有在里面准备干净的衣物,现下,只能委屈你穿这件衣服将就一下了。”
宫中人皆知仙姬独爱蓝色,她的衣服通常由尚衣局单独定制,一朝身死,盛宠散尽,仙居阁只留下了这几件无人再穿的衣服,再也没有人能穿上这件淌若碧水涟涟,望如飞天遥遥的裙子。
萧司锦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殊颜,他就不信了,这小白脸能就这么一直穿着湿漉漉的衣服,而就在他惊愕中,殊颜眉头都不皱一下换上了女装。
“你……”他指着殊颜,半天发不出第二字。
他怎么不知,男人穿起来女人的衣服也可以这么好看,果然,只要脸好看,哪还需要分什么性别?
云夙倚在栏杆边,俯瞰脚下的皇宫大院,轻摇玉骨扇,到现在为止还是给人一种置身事外的感觉。
萧司锦将目光放在了他身上,惊讶为何只有他没有弄湿自己,他低头看着自己没有一处干净的衣物,委屈之下百般不是滋味。
灰色的云层浮在空中,烈风似天狼的尾巴扫过地面,十二面妖旗飒飒作响,乾元殿外,伏地玉雕龙上,衡越左右两只手各托着两面殷红的旗帜,他望着头顶的云层,等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淌过去。
忽地,等云层散开,太阳的旁边露出另一个圆形黑影后,他手中的旗帜冉冉升起,最后发力如烈火追尾的速度往上窜,妖旗散开各立四方置于半空之时,暗红色的光芒一圈圈从中心晕开,最后以半球形的状态将整个皇宫全然罩住,结界之下所有人的灵气尽数离体,齐齐涌向衡越。
萧司锦突感脱力,险些摔倒在地,他抬头看着笼罩在头顶的结界,咬了咬牙,对跑在前面的人大声喊道“我们分头行动,云公子去西北方向,我去北边,花不语你们两人去乾元殿,快!”
听到身后的呐喊声,花不语回头看了他一眼后,迅速握住了殊颜的手,加快了赶往乾元殿,望着他们两人飞快消失在眼前的背影,云夙沉下眸子,瞳孔瞬间失去亮光。
此时,乾元殿外,只有熏妻在旁护法,其他人被分派出去护旗,而数十名孩童就被绑在离衡越最近的雕龙玉柱上,任由着衡越吸取灵气。
“阿姐!快看!”
不一会儿的功夫,已有数个孩童倒下,剩余几人形容枯槁,命悬一线。
花不语拿出伽摩剑,飞剑斩断那些绳索,而殊颜则将一众孩童带离了衡越的位置,突发状况,熏妻大惊,以香气为刃攻向他。
伽摩剑早已让人认不出原形,衡越只觉得有些眼熟,弹指将其弹开。
剑回到花不语手中时,连动她的整只手都在颤动,她发力握住,才将剑稳下来。
“又是你?”衡越顺着伽摩剑,看到了一张狐狸面具,正是这张面具,让他认出了她就是当初私藏言笙的人。
回想起来,此人那日能伤了自己,说不定楚寒的残魂被封住也与她有关,想到这一点,他的眸子深了深,发力主动攻向花不语。
毒针密集而发,迎面而来,色泽均一的毒针与暗光交叉,模糊重影,利用人的视觉弱点,让对让捕捉到它们的具体位置方向。
铮铮铮!她耳尖微动,闪身躲过,并挥舞手中剑,将接踵而至的毒针一一弹开。
她还未站定时,便是黑影从自己眼前闪过,同时能感觉到有阵风拂过自己的脖子,她转向身后,持剑攻向那道黑色幻影。
每当剑劈中对方时,对方都化作黑烟散去,忽地,脖子传来刺痛,她放下剑用手一摸才发现半边脖子已经僵化,无法动弹。
中招了!意识到自己这一点,她看着那一团黑影,怒喝道“衡越!”
被喊到名字的人一怔,暗沉的眸子微动,警惕地看着她,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她勾起了冷笑,“怎么?做尽了坏事,还害怕被别人知道名字吗?”
那边,殊颜收拾完熏妻,将她丢到了衡越的脚下,他低头看着脚下半死的人,渐渐眯起了眸子。
熏妻咬破了舌尖,将舌尖血的涂抹在他的手上。
花不语本还在疑惑她的举动,但当看到衡越毒手化作发出黑气才大叫不好,立刻捂住自己和殊颜的口鼻。
香气中汇毒,闻者,虽未直接接触毒源,但毒却入肺腑,直接僵化内脏,药石无医。
“我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