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笙剑眉微蹙,认真地打量着这父子俩,并未从他的身上感觉到反叛之心,不禁对自己的认知产生了怀疑。
蔡大小姐被害身亡,蔡府的人大闹官府将整个案件推向了,岭南的百姓很快陷入了恐慌中,连官府的人都束手无策,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哪会是采花贼的对手,但凡有黄花闺女的人家全都关门闭户,将闺女看得紧紧的,家底丰厚的人不惜花下重金聘请保镖保护女儿。
叶非走在大街上,明显感觉到了当地紧张的气氛,他抽了抽殊颜的袖子,小心翼翼地说道“你可得保护好我,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可没法向花小姐交代。”
殊颜瞟了个白眼过去,“贼眉鼠眼,采花贼是瞎了眼才会看中你。”
“这可说不定,这满门满户的人都将自家的姑娘藏好了,采花贼要是上了兴致,找不到姑娘,可不会分你是男是女。”
“叶非,你的脸皮是不是真的练就得刀枪不入了。”
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反理直气壮地说道“我娘说了,男人就得厚脸皮,不然怎么娶得到媳妇。”
额上青筋蹦起,他低吼道“我是男人!”
“我也没说要娶你啊!”
“……”
“别……别打我,我知道错了……”
意识到气氛不妙时,叶非求生欲暴涨,拔腿就跑。
殊颜懒得与他打闹,按着原来的速度行走,不过叶非护胡言乱语倒是提醒他了,普通的采花贼糟蹋姑娘但不会害其性命,除非那采花贼性情极其恶劣,心理变态。
“呀!”突然,前方传来一道尖叫声,只见叶非连滚带爬地跑了回来,拉着殊颜挡在自己面前,俨然将他当做了自己的护身符。
殊颜见怪不怪,默许了他的行为,不一会儿,便见几个官差抬着一具白帛盖着的尸体从两人的身边经过,尸体的一只手露在了外面,伤痕累累,见此,他垂下了眸子,目光随着他们的移动而移动。
直到官差们消失在视线中,他才收回目光,朝着侯府的方向加快了脚步,但不知为何又很快就停了下来。
叶非同样停了下来,疑惑道“怎么不走了,你不是急着去见你阿姐吗?”
平日像个没断奶的娃娃,一会儿不见花小姐就臭着脸,活像别人欠了他千百万的账,怎么这会儿一点都不急了。
“叶非,你说得对。”
他忽然的一句话,让叶非一头雾水“啊?我说什么了?”。
南伯候看着与容妃有三分像的言笙,不自觉想起了她,一个被世人称作妖妃的奇女子,当年肃亲王领着众臣逼他废妃不果,又等到容妃产子,号令龙翼卫包围了整个芙蓉宫,他趋于肃亲王的压迫,故意拖延搬救兵时间,害得容妃难产而死,皇上将一名死婴抱给了肃亲王才那一场危机,这么多年了,就连他都被蒙在鼓里,那个死婴根本就不是容妃之子,或许,就在皇上交出孩子的那一刻时,胸膛里已经燃起了复仇的火焰。
现下,他并不清楚言笙对于当年的事情知道多少,于是问道“太子可曾知道你父皇为何要霁王兄弟和龙翼卫乃至秦家所有人的性命?”
言笙薄唇一抿,深沉的目光中看不出对晋丰帝的行为是赞同还是不赞同,“母妃惨死,父皇做这一切都是复仇,至于秦家犯下的那事,早就该严惩了。”
他又问道“太子,当年牵扯到容妃之死的人几乎都死了,但是皇上还没有收手,你可知道这是为何?”
言笙垂眸不语,正因为当年的事情差不多都处理干净了,他才离开京城寻找她的踪迹,他本以为一切都该结束了,可如今看来,还有很多事情不为他所知。
花不语眉梢轻佻,对南伯候冷笑着问道“一尸两命?若这疯子皇帝真是要斩除言烨一脉的血统,何必连大人的性命都要取走,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当年害死容妃的人也包括了你,我说的对不对,侯爷?”
一语惊人,南伯候的心咯噔了一下,直冒冷汗,他没有真的想害容妃,只是审时度势,做出了对自己有利的选择。
一道犀利的眸光射向南伯候,他仿佛在无形之中被人架上刀剑。
“花小姐,此话差矣,小女不肯就范才逼得歹徒一不做二不休。”说完,他又对言笙说道,“太子明鉴,老臣若真参与了那件事,皇上怎么还会留我到现在。”
“侯爷话还未说完,父皇不肯收手,是否说明还有余孽未除?”
南伯候看了一眼花不语,以当事者的身份叙述自己所知道的内幕,“自古以来后宫也是巩固朝政的重要棋子,皇上偏爱一人,将其余妃嫔视无物,她们的母族都出自朝中,丽妃联合所妃嫔挑唆前朝,万臣群起逼皇帝废妃,这些人以肃亲王马首是瞻,而肃亲王竭力扶持丽妃,丽妃被皇上逼死后,他自知大限之期已到,为了保护年幼的霁王,便将龙翼卫移交给了他,可他还是低估了皇上的能耐和决心,霁王终究还是死在了他复仇的计划中。”
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