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否者,我就拔了你的犄角。”
小鲛人吓得连忙用手包住了头上的犄角,委屈吧啦地瘪了瘪嘴,“你救了我,我也救你一回,咱们就两清了,谁也不欠谁了。”
他冷哼一声,“救我?你可知我是谁?需要你救?”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储鲛的眼睛能透过事物看到他们的本质,所以,我必须带走你,否者,我欠下的恩情将无处能还。”
塔上,众人一筹莫展,眼看着鲛人侵占家园,只能对自己捶拳头。
众人希望格必图能拿定个主意,拯救所有族人,而格必图空有一身武力,在面对需要用智力解决问题时束手无策。
想起胡阳坡所遭遇的埋伏,羽君料定了在他的背后有另外一双手在策划一切,他的目光从格必图身上移到长老团那边,随后摇了摇头,这群老家伙可没有那个胆子敢算计他。
格必图看向他,懊恼听了那人的花言巧语,害得羽君受了一身伤,否者还能让他主持大局,现在群龙无首如一盘散沙,哪还有什么应敌之策。
“格必图,我可以相信你为了族人而背叛我,但我不相信你有能力设下胡阳坡的杀局,现在这个时候,你该告诉我,是谁帮了你,能有如此谋略的人也许能化解我们这场危机。”
羽君的话如醍醐灌顶,格必图瞬间想起了那个神出鬼没的男子,只是一场海啸,他早已失去了联系他的办法。
屋漏偏逢连夜雨,乌云携着磅礴大雨笼罩着整个陀罗关,在压抑的气氛下,所有人的绝望疯狂滋长。
黑白棋子坠入深邃的海底,还有谁能分得清黑白,又还有谁会在乎谁黑谁白?
花不语站在被淹没的房顶上,手中撑着一把破旧的伞,这伞似乎是从水里捞上来的,破损得完全不像样子,撑着也挡不了多少雨,看着下面的惨况,她不由低下了头,隐忍着悲伤的情绪。
言笙将自己的伞换给她,并道“万物法则,孽力回馈,有因必有果,这不是你一个人能挽救的。”
“谁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只有强者才有资格扭转乾坤,按着自己的意愿抒写自己,甚至所有人的未来。”
这时,两人的身后传来一道清润的声音,话中的意思与言笙南辕北辙。
两人齐齐转过头,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的人,云夙先是看了一眼言笙,才将目光转向花不语,嘴角勾起轻笑,“你们这是破镜重圆?看来误会都解释清楚了?”
花不语本没觉得什么,但经他这么一说,立即将伞还给了言笙,言行中透露出了拒绝的意思,“不要管我,顾好你自己。”
言笙被硬塞回了伞,再看云夙的目光顿时变得不友善,“阁下未免太多管闲事了。”
花不语读不懂他眼中的意思,只觉得他另有所图,“你清楚我现在没有你要的东西。”
云夙往前走了三两步,拉近了跟她的距离,同时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扫了一眼言笙,然后用戏谑的口吻对她说道“你,不就是我想要的东西么?”
没有办法,他就是这么唯恐天下不乱,谁让他天生反骨,最喜欢看人们互相猜忌,互相残杀,至死方休。
果不其然,他的话音刚落下,言笙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花不语知道他是说笑,没有在意,只说道“云夙,开玩笑也有要有个限度。”
云夙耸了耸肩,特意观察了一下言笙脸上的表情,见他真的动怒了,才开口解释,“罢了罢了,我就是逗弄一下,缓解一下让人喘不过气的气氛。”
说着,他的身子站离了几分,面朝着水面,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在烦忧什么,要阻止鲛人继续复仇,那就必须想办法让他们离开这里。”
她侧眸看向他,道“陀罗关地势成凹型,除非能将这些水引渡回海里。”
这正是她烦忧的地方,这个办法得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而且现在的情况根本无法完成。
言笙往右移了两步,挡住了她看向云夙的视线,并轻咳了一声,“即便让他们重回大海,也难保证他们不会卷土重来。”
她很识相地收回了视线,不禁产生了一丝尴尬,附和着言笙说道“你说的也是,在此之前,必须化解他们之间的仇恨。”
“我们不妨想想造成这场灾难的罪魁祸首,杀一人而救万民于水火,这是最简单、损失最小的办法了。”
云夙说得云淡风轻,一条人命在他的眼里似乎并算不上什么东西。
若说谁是罪魁祸首,那便是璇姬,然后再是羽君了,听云夙这么一提,花不语才想起不知下落的璇姬。
璇姬阁早已变成了废墟,璇姬冒着生命危险重回住所,悲怆地呼喊着印在心底的名字,“童生!童生!你在哪里?!”
可惜回答她只是雨水拍打水面的声音,水淹没过她的大腿,在看不清路况的情况下,她依然艰难前行,一路上磕磕碰碰,落下了不少伤口。
一遍遍的呼喊,一次次的失落,璇姬